“徐大人，请问这研究院做研究是以何人为主，是那吏员为主呢还是那老农为主？”钟进卫问了徐光启一个问题。</p>

“当然是吏员为主，由他管着这农业研究院，而后由下官来检查。”徐光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p>

“错了。”钟进卫马上就下了定论，否定徐光启这做法。</p>

“错了？”徐光启心中诧异，难道还能让那些老农来当农业研究院的主事不成？</p>

让他没想到的是，钟进卫接下来所说的话恰恰是他认为不可能的这个事：“徐大人，我认为在农业研究院中，当以老农为主，吏员为辅，或者直接说吧，吏员就是为老农服务的。老农想怎么种，需要什么东西，吏员要一一满足于他们，做好他们的后勤工作。”</p>

钟进卫说完这话，看到徐光启那不可思议地表情，心中不由一叹，观念果然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改过来的。</p>

这还算徐光启在明末算是思想比较先进的，也还是存在士人为先的观念。</p>

钟进卫就进一步给徐光启解释，试着纠正这大明思想开放第一人的想法：“徐大人，你说这农业研究院是干嘛的？当然是要以农业研究为主，注重摸清各类农作物的生长规律，如何提高产量为主要目的，是不是这样？”</p>

徐光启看着钟进卫，缓缓点头，这点是农业研究院成立的初衷，自然是没有异议的。</p>

钟进卫见徐光启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的话，就接着道：“那么吏员能胜任这任务呢还是老农能胜任这任务，换句话说吧，谁更内行？”</p>

这也是没有疑问的，徐光启回答道：“当然是那几个老农了，否则请他们来做什么！”</p>

“好，我家乡有句话，外行指挥内行，事情越做越糟。举一个例子，比如那蕃薯吧。老农说这东西现在需要剪枝，吏员的看法不一样，剪枝会伤害到蕃薯，不同意这么做，如此一来，老农还会去剪么，会依据自己的经验去做么？”钟进卫的身子稍微倾向徐光启，问他道。</p>

徐光启在脑中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会。”</p>

他可以预见到，一旦吏员和那几个老农发生意见上的冲突时，肯定是以吏员的意见为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