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终于也炸了：“**今天也发哪门子的疯？老子——”</p>

“哗！”</p>

又是一声。</p>

顾昭根本懒得听他说话，人站在木桶边直接把他脑袋按进了水里：“老子？你所有脏话都跟老子学的，自己心里没数？我**三番两次没舍得弄死你，转眼你到人跟前儿**反倒差点弄死自己！真当老子是仙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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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p>

沈独整个人都湿透了，脑袋埋进水里，猝不及防地呛了水，挣扎着抬起头来时候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但面色是更难看了。</p>

“姓顾的**嘴臭得喷粪！”</p>

“那也比你沈道主嘴含过别人□□要好！”</p>

大约是见沈独死不悔改模样上火，顾昭那唇线抿起来，反唇相讥，手底下也越见狠起来，竟又把他按进了水里，片刻后才拽起来。</p>

“还要跟我杠吗？”</p>

“顾昭**——”</p>

“哗！”</p>

这一回干脆连狠话都没说完就被按了进去，且时间比上一次更久，沈独水性不好，险些就要背过气去。</p>

顾昭扯着他头发把他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靠在木桶的边缘大口地喘气，用那一双浸了水的眼瞪着顾昭。</p>

固然是杀人的眼神，但实在没什么威慑力。</p>

顾昭又问他：“还杠吗？”</p>

沈独看出他眼角眉梢都没半点温度，结着冰渣子似的，只觉得自认识这人以来便没见过他狠毒到这个境界上，便是连他见了也觉心惊。</p>

大抵是呛水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p>

这一次他终于是乖顺了几分，听得他此问，只看着他，但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p>

顾昭便冷冰冰地一笑，似乎将他看得透透的，然后问：“终于醒了？”</p>

于是一股莫名的怆然从沈独心里升了起来。</p>

他眨了眨眼，水珠从他浓长的眼睫上滚落下来，沉默了好久，终也跟着一笑。</p>

只回他道：“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