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生气昏了头。</p>

所以**的你来一趟只是为了带人来羞辱老子吗？！</p>

“哈哈哈，笑死我了……”</p>

江边的码头上，伤已经好了许多的沈独踏上了船，却还止不住地笑，若不是扶着身旁和尚的肩膀，这会儿怕都掉进了水里去。</p>

“你刚才看见他表情了吗？让他在老子面前装……”</p>

上回到八阵图，破阵可花了沈独好一阵的心思。</p>

出来之后那玄鹤生还皱眉，说这阵法可以更好，保管让他下次来的时候花十天半个月都出不来。</p>

哪里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呢？</p>

沈独纯粹是闲着没事儿蛋疼，正好路过八阵图，心想自己死前这段日子过得这么痛快，怎么着也得给旁人添几分不痛快，所以才跑去给玄鹤生添堵。</p>

善哉是知道他的。</p>

虽然觉得这似乎不大好，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便也随他去了。</p>

眼下是黄昏时分，残阳将尽，只有一点艳红的影子铺在澄碧的江水上，粼粼的波光揉碎了光影，打小的船帆大都停靠在了渡口，只有几条晚归的渔船挂上了渔灯，还在返航的路上。</p>

两人登上了那乌篷小船，顺江而下。</p>

江景看了小半夜，沈独便开始犯困，于是善哉停船靠在了江边的苇荡里，与他一道并躺在窄窄的船中，听着江水流淌的声音入睡。</p>

他是佛门弟子，虽离开了禅院，可并非就不向佛了，更不用说打小养成的严谨又自持的习惯。</p>

人躺下时的姿势都很好看。</p>

只是他越如此，沈独越睡不着。</p>

风吹过苇荡的声音，明显极了，混在江水流淌的声音里，可无论如何也掩不了此刻他心跳的声音。</p>

跟和尚睡觉，着实是一种折磨。</p>

这些天来沈独已经算是看清自己的本性了，打从第一天和尚睡在他旁边起，他脑子里种种龌龊的念头就没下去过。</p>

天知道有多难入睡！</p>

光是肢体有意无意间的触碰，都能引得他口干舌燥，因爱而起的欲根本压不下去。</p>

事实上这些天来沈独晚上就没睡着过。</p>

他是想对和尚动手动脚，可动一半又会被和尚按下来，看得见吃不着，可偏偏和尚又是为了他好，他还不能说什么，便只好忍了。</p>

连日下来，他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纵欲过度，可眼下却多了一圈青黑，看着就跟一天到晚没干什么正经事一样。</p>

沈独很郁结。</p>

今晚也一样，规规矩矩地躺在和尚旁边，然后瞪着眼睛看那低矮的船顶，听着身旁和尚平顺和缓的呼吸，火气莫名地就上来了。</p>

凭什么他睡老子不能睡？！</p>

越想越生气。</p>

报复心一下就起来了。</p>

沈独咬了咬牙，只暗道是忍无可忍：今天老子睡不着，谁**也别想睡！</p>

念头一冒便压不下去。</p>

他转头看了身边和尚一眼，外面为江水映照的月光有一些映在他清隽的轮廓上，简直像是佛堂上最完美的雕塑。</p>

影影绰绰，明明暗暗，却偏澄心如净。</p>

越是如此，越叫人心烦。</p>

于是把心一横，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像条八爪鱼似的翻了过去，直接趴到和尚的身上，伸出手来轻轻勾着他衣角，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着。</p>

善哉睁开了眼。</p>

沈独眉梢便微微一挑，一手支着自己削尖的下颌，一手顺着他衣襟的线条勾勒，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架势，只道：“我睡不着。”</p>

善哉道：“怎样？”</p>

沈独心不静，也不净，只道：“所以你也别想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