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来。”</p>

一个声音从盖聂的身后响起。</p>

荆轲抬起眼睛看去，看到那白袍的身影。</p>

“先生···”</p>

说话间咳嗽了一声，胸膛被剑穿透，却是已经活不了多久了。</p>

何况他本身就是重伤。</p>

血从嘴角滴下，轻声地说道：“为了那众国之民，当阻暴秦。”</p>

沉默了一下，面甲下顾楠的声音传来：“你们为的不是众国之民。”</p>

“为的只是你们的一己私念而已。”</p>

荆轲的神色一怔，喃喃着：“秦国攻伐诸国，让多少人家破流离。”</p>

他的神色恍惚，像是回想起了那女子。</p>

“那没了这你们口中的暴秦，天下真的就可安定了吗？”</p>

顾楠平静地问着，荆轲没有回答。</p>

“这天下之大，你我又可曾真的看清过呢？”</p>

“又是说，我辈之目，真的能看得清吗？”</p>

“这，家，国，天下。”</p>

荆轲的勉力地抬起脖子，烈日的阳光刺眼。</p>

“家，国，天下······”</p>

脸上凝结着什么，让人难受，该是血吧。</p>

盖聂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p>

“先生，你的手疼吗？”</p>

没由来的，荆轲问道。</p>

顾楠看着自己的手。</p>

“疼。”</p>

“那为何，不见你喊疼呢？”荆轲的声音断断续续。</p>

血滴在地上，顾楠说道：“习惯了。”</p>

“我也很疼，但是，喊出来，就失了气概了。”</p>

荆轲咧开嘴巴。</p>

“好疼啊。”</p>

“真想，再见她们一次······”</p>

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消泯于无。</p>

宫闱的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呼声，是被召集来的侍卫，从各个方向走来。</p>

纷乱的脚步，顺着狼藉踩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