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刮着齐明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剑气纵横交错，入骨三分。</p>

浑身上下都被剑阵包围的齐明，这会儿反而渐渐地放松了下来。</p>

大脑变得空明。</p>

一片茫然，什么都不想。</p>

又好像在这一刹那，闪过了无数个记忆片段。</p>

“这算是……回光返照？”</p>

齐明有些发愣，身体虽无一处不疼，可体内深处，却仿佛点燃了一盏炉灯。</p>

暖洋洋的，很舒服，就像他还在葫芦之中孕育时候的样子。</p>

有很多记忆在这一刹那间沉浮明灭。</p>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置身于黑暗当中，微弱得如同萤火般的自己，奋力朝着一点紫光前进的场景。</p>

这情景，很熟悉。</p>

齐明微微眯了眯眼，却不太想得起这一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p>

但那点萤火仍在奋进。</p>

不知过了多久，一瞬还是万年。</p>

萤火终于游到了紫光的附近。</p>

那是一枚璀璨耀眼至极的紫色光点，像一枚火种，像一点光源，周围飘散着霓虹般的光带，瑰丽而又神秘。</p>

这会儿的齐明，早已看得入了神，甚至连寸寸龟裂的肌肤都不曾注意到，任凭着鲜血滴淌落地。</p>

那萤火扑向了紫光，那奋不顾身的模样，蚍蜉撼树般的决心，如今齐明看起来都觉得十分可笑。</p>

尽管那股无来由的熟悉感，让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这点萤火正是自己。</p>

“不过怎么看都傻得很啊……一点萤火，去跟那皓月争光。”</p>

齐明哑然失笑。</p>

丝毫未觉他那双手修长的手掌，血肉都被割了个干净，露出两只森森白骨的五指，好像连剑也握不住的样子。</p>

剑仍在手里，虽然摇摇欲坠，可剑仍在手里。</p>

但齐明仍在专注地看着萤火的一举一动，好像实在没有多余的兴趣去关注其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p>

萤火扑向了紫光，单人独骑闯进了百万雄兵，也不知说它可笑，还是勇气可嘉。</p>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萤火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