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娇气，活该白茫茫连吃了三天的烤鱼。”</p>

“起初本就是养着吃的。”殷青丝笑着说道，“雀儿刚来朱后宫时，虽然长成的模样是个半大少女，心智却还像张白纸，也不知是遭了什么罪，面黄肌瘦看着怪心疼，蛛后就送来了这一池灵鲤，吩咐我好好照料，定期煮些鱼粥喂她，后来她身体逐渐好了，这灵鲤没什么作用了，就权且养着吧……也不成想一养就是三十年，近十年虽没人照料，却也都还活着。”</p>

殷青丝说这话时，那一池的锦鲤仍大张着嘴，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投食似的，高高扬起了脑袋。</p>

“如何照料？”齐明追问，“直接用法力喂么？”</p>

“若想考究一些，也可把丹丸搓捏成粉……”</p>

“看起来，你并不考究。”齐明略带着讽刺地说道。</p>

“所以直接用法力喂，简单方便省……”</p>

殷青丝话未说完，齐明猛地站起，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掷，凉了的茶水四溅飞出，打湿了齐明的袖口，后者却浑然不觉。</p>

“你不要命了？！”齐明骤然一声厉喝，脸上挂着蓬勃的怒气，浮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殷红，“你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么？！”</p>

“你是灵魅！”</p>

“靠着法力维持你那点可怜的生命，你居然还拿它去喂鱼？！”</p>

齐明一顿连珠炮似的发难，殷青丝却好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p>

“通天塔不倒，塔里的灵魅是不会死的。”</p>

“这是重点吗？”齐明看着殷青丝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气顿时就更加不打一处来，“你老实告诉我，你上次之所以重病，是不是因为法力都喂给了这群破鱼？”</p>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么？”殷青丝一脸诧异地看了齐明一眼，露出了满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我只是用了其中一部分而已……”</p>

“所以你这是死猪不怕滚水烫了？”齐明冷笑看着殷青丝，“反正都已经是灵魅了，法力用光了，大不了让邪蛛后给你重新灌一次？”</p>

“事实上……灵魅的生存方式，的确如此，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殷青丝耐心地解释道。</p>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p>

齐明喃喃说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偏偏找不出来问题所在，下意识地揪紧了头发，心情乱糟糟的一片，毫无头绪可言。</p>

手一抖，险些揪下一块头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