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杨瞥了他一眼，竟然罕见的没有说话。</p>

汽车过收费站，林柏杨打开车窗，有风灌进来，吹着初栀额前细绒绒的碎发蹭到鼻尖上。</p>

她可能是觉得有点痒，在睡梦中微微皱了下眉，闭着眼抬手胡乱抓抓鼻子，脑袋贴着他肩膀上的衣料蹭了蹭，又往里面拱了拱。</p>

像某种毛绒绒，软乎乎的小动物。</p>

陆嘉珩勾起唇角，声音又轻又淡，尾音飘散：“不知道啊。”</p>

*</p>

初栀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饿醒的。</p>

车子进了市区没多一会儿，她就醒了。</p>

她脑袋靠在林瞳的肩膀上，腿占了陆嘉珩一半的位置，整个人几乎是四十五度角倾斜睡了个天昏地暗，就差没横过来躺这俩人身上了。</p>

初栀半阖着眼，哈欠打得眼睛里直冒水花，她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抬手揉了揉脖子。</p>

她明明是靠在林瞳的肩膀上睡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脖子一往右偏就有点酸酸的。</p>

坐在位置上缓了一会儿，她按着脖子扭过头去。</p>

陆嘉珩好像还是她睡着之前的那个姿势，看起来没变过似的，手很随意地搭在腿上，脑袋懒洋洋地靠着车窗窗框，眼睛看着外面。</p>

晚上七点多，夜幕低垂，窗外车水马龙，车辆高速行驶，车头的探照灯和路边的霓虹，昏黄路灯一齐拉出一道道光带。</p>

光线明明灭灭，水流般一段一段将他安静的侧脸刷上色彩，看起来有点像某种文艺电影里的画面。</p>

初栀抬手揉了揉眼角，嗓子发干，声音微沙：“学长，你还晕车吗？”</p>

陆嘉珩转过头来，还没说话，前边儿程轶快速接道：“你学长晕，你学长得吃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才能好，”程轶语气十分真诚，“酸的东西最管用了，他以前一晕车就吃这个。”</p>

林柏杨难得搭他腔：“那得两桶。”</p>

“真的吗？”初栀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陆嘉珩，“学长，你要吃吗？”</p>

陆嘉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