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步进房里，福成紧随在侧。</p>

“小郡主刚睡下，嬷嬷在东厢。”玉翠恭敬地对晋王道。</p>

晋王点点头，看了床榻上的小郡主一眼。其实与其说是看小郡主，瑶娘更觉得他是在看自己。莫名的，她就是觉得他的目光在滑过时，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p>

瑶娘心里一缩，拘束地垂下眼帘。</p>

晋王面色清淡，对玉翠点点头，便折身往外去了。</p>

不是离开，而是去了二楼。</p>

对此，玉翠并不诧异。</p>

因为这二楼本就是给晋王空下的，晋王时不时就会过来，虽然以晚上的时候居多。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给殿下送茶上去，这二楼没人吩咐，是不允许随便上去的。</p>

玉翠正和瑶娘说道这事，福成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p>

“苏奶娘，去给殿下泡杯茶，君山银针，别泡错了。”</p>

福成这话不光让玉翠诧异了一下，也让瑶娘十分错愕，因为泡茶这活计在有丫头的情况下，是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奶娘去做的。</p>

可福成都发话了，瑶娘也不敢反驳，只能去泡了茶，端上二楼。</p>

看着似乎没有想上楼迹象，笑吟吟和玉翠说话的福成，瑶娘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p>

果然她上去就看见坐在书案后，眼神有些晦暗的晋王。</p>

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明明晋王看得是书，并不是她，他却总觉得他好像额头上生了眼睛。</p>

瑶娘心如鹿撞，忍不住想摸摸自己头发，还有衣裳。可惜两只手都被茶盘占着，也只能就这么的僵着身子，将茶端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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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离晋王越来越近，瑶**额头和鼻尖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心里慌得厉害，轻手轻脚地将茶盏搁在桌上。越是离晋王近，瑶娘越是觉得他高大，她站着，他坐着，可两人却是平齐。</p>

见晋王没有动作，瑶娘松了一口气。</p>

正想退开下去，就听见晋王轻咳了一声。</p>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双手绞在一起，紧紧攥住。</p>

晋王不用抬眼，就看到那一根根宛若葱根的纤白细指，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p>

那日，水中，她一下一下地撩着水，为他净足的模样。</p>

“没有话对本王说？”</p>

瑶娘嘴里直泛苦，心道果然是来了。</p>

不过这样反倒让她心里没那么七上八下了，他果然是记着自己欺骗他的话，而不是其他……</p>

她嗓音细细弱弱地道：“还请殿下赎罪，那日奴婢并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听岔了，总觉得小郡主像似在哭，可等下去了才发现小郡主并没有哭，都是奴婢错了。”</p>

这是不打自招了？</p>

“你错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