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训练惯了的，瞧那动作干脆利落——炭盆拿到南窗下、倒掉洗澡水、搓洗干净换下的衣服晾在堂屋三脚架上、又拿来拖把捻干溅湿的地面，自己还在灶房冲了个战斗澡，带着一身湿气钻进被窝。</p>

“门窗都关好了？”盈芳见他头发有点湿，拿毛巾给他擦。湿头发睡觉，可是会长湿疹的。</p>

“关好了。饭前去了趟你娘家，也都很好，放心吧。”向刚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妻子体贴的服务，然后扯掉毛巾，将她压在身下。</p>

盈芳还能猜不出他想干啥啊，俏脸一下红了，捶了捶他坚硬的胸膛。</p>

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她耳畔传来。</p>

窗前香桌，红烛摇曳。</p>

窗外清冷的弦月，掩面躲入云层。</p>

再度现身，天光乍亮。</p>

在谁家公鸡喔喔喔的啼鸣声中，盈芳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浑身酸软得不像是自己的。</p>

房门咔擦轻响，向刚顶着一头晨露迈进来。</p>

“醒了？刚去给老金喂食，碰到师傅，邀我们中午去他家吃。你师兄他们今儿应该回来了吧？那晚上请他们上我们家来吃。”</p>

“嗯，我起来了。”盈芳刚坐起，秋衣就罩上了她的头，接着是毛衣、毛裤、棉袄、灯芯绒裤。</p>

“外头冷，多穿点。”</p>

向刚今儿也换了棉袄，新弹的棉花铺的内胆，面料是藏青色咔叽布，衬得他相当精神。</p>

起身拉裤子的时候，盈芳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床上。</p>

向刚眼明手快扶住她：“怎么了？”</p>

怎！么！了！</p>

他好意思问她怎么了。</p>

盈芳瞪他一眼，恁就是那个罪魁祸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