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完毕回到营中，天色已晚，婉儿给他打了一盆水，拿来一条毛巾，关卓凡擦了把脸，婉儿端上饭来。</p>

关卓凡原是要婉儿留在查塔努加城内的，移营后的军营距敌军太近，明天开战后不是安全的地方，保不定一颗炮弹就飞了进来。但婉儿坚决不干，说莫说姐姐嘱托我照顾老爷你，我是穿了军装的，是司令的“勤务兵”，哪有“勤务兵”不跟着司令的道理？</p>

讲着讲着，语气少见地激烈起来，小脸通红，胸膛起伏，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p>

关卓凡尤其受不得这个，没办法，只好从了她。</p>

心想说是照顾我的起居，但兵凶战危，我也得时时挂着她。不知道谁操谁的心更多一点。</p>

不由又想，国内的三位玉人现在如何呢？按照时差计算，中国已是夜静更深，她们应该都已经入眠了。</p>

她们睡着了吗？梦中，有我吗？</p>

一种异样的酸酸热热的感觉悄悄蔓上了鼻翼、眼眶。</p>

这时，一阵隐隐的鼓乐声远远传来，关卓凡一怔，细听之下，似乎是从对面南军营地传过来的。</p>

他走出帐篷，婉儿跟了出来。</p>

确实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应该是南军的军乐队在演奏，是一支很轻快的进行曲风格的曲子。</p>

歌声也传了过来，很快，加入和唱的人愈来愈多。</p>

歌词关卓凡只能听清个大概，大致是：</p>

“当约翰回家，我们会给他一个热烈的欢迎，好哇，好哇！</p>

男人们会欢呼，孩子们会高唱，女人们都将出来迎接，大家都感到快乐。</p>

当约翰行军回家时，古老教堂将敲响喜悦的钟声，欢迎我们亲爱的孩子回家。</p>

好哇，好哇！”</p>

北军的营地也响起了歌声，关卓凡听着，居然也是这支歌子。</p>

南北两军相互和应，愈来愈多的士兵加入进来，歌声愈来愈响。</p>

南军的军乐队终于奏完了这支曲子——但没完，北军的军乐队开始演奏，是另外一支曲子。</p>

士兵们高声歌唱，北先南后，歌声很快又合在一起。</p>

关卓凡细辩歌词：</p>

“德克萨斯有一株黄玫瑰，我多么渴望去瞧上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