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佩服之余，心里倏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照这个样子下去，这位姐姐，我还拿不拿得住？会不会有点儿……失控？</p>

慈禧微微放平了声调，说道：“不过，说到洋务，万事开头难！这个头，可是六爷开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不能忘了六爷的好处！”</p>

恭王万想不到慈禧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他自己身上，脑子里“轰”的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已是流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臣……谢两宫皇太后奖谕！”</p>

慈禧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摘了六爷冠上一颗东珠，那不过是扬把沙子，迷迷外人的眼罢了，今儿就还给你吧！”</p>

“臣……谢太后隆恩！”</p>

“你们两位，就好好儿地搭伙计吧！现在，两位还是哥俩儿，”慈禧抿嘴一笑，“过些日子，说不定就亲上加亲了呢！”</p>

“你们两位”，自然是指关卓凡和恭王。</p>

“亲上加亲”？哟，大伙儿都立即想到了：这说的是……关卓凡尚敦柔公主吧？这个话，首次于朝堂议政之地，出于两宫皇太后之口，虽然语焉未详，但有此一语，便已坐实其事，嗯，再不是什么“传言”了！</p>

相关人等，心里自然大跳特跳。</p>

“关卓凡。”</p>

“臣在。”</p>

“晋你郡王，一方面是‘爵以酬功’；一方面是给天下人看，给洋人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这个意思，你明白吗？”</p>

“臣……明白。”</p>

“还有，你总要娶亲的，晋了爵，娶亲的时候，好看些嘛！”</p>

这句话，可又有另外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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