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又说这些有的没的！……”</p>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懿旨都‘明发’了，这夫妻男女之间，额娘要说给你听的，还好多着呢……”</p>

“额娘！”</p>

丽贵太妃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蛋，轻声笑道：“哎哟，烫手！”</p>

荣安公主再也坐不住了，一扭身站了起来：“我走了！”</p>

丽贵太妃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这儿是你的屋子，你走去哪里？——好啦好啦，这些话，迟些子再说，咱们先说你的‘正事儿’。”</p>

荣安公主勉强坐了下来，脑子中还回绕着母亲的那句“夫妻男女之间”，心儿还在怦怦直跳。</p>

丽贵太妃声音压得很低：“该怎么说给‘他’知晓呢？”</p>

母女俩都明白，后宫交通外朝，是极大的忌讳，这中间，一丝儿差错都不能出的。</p>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p>

丽贵太妃先打破沉默，说道：“请镇国夫人传这个话……成不成呢？”</p>

镇国夫人，指的是白氏。</p>

“不成的。”</p>

提到白氏，荣安公主的脸颊，又热了起来——“他”的双亲都不在堂，镇国夫人算是“他”那边儿的女主人了。</p>

定了定神，荣安公主继续说道：“咱们以前，同镇国夫人是不大往来的，虽然，今后……”</p>

说到这儿，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几不可闻。</p>

白氏入宫，只会呆在长春宫和钟粹宫，不会去兜搭其他的宫眷——既没有时间，彼此也没有来往的由头。所以，虽然前前后后，永和宫收了许多关府进的贵重新奇的物事，但双方并未直接往来过。</p>

“今后”自然就不同了。“栓婚”的懿旨已经“明发”，男家、女家的女主人，也就是白氏和丽贵太妃，一定要“常来常往”了。丽贵太妃不能出宫，则白氏入宫，给两宫皇太后请安之余，一定要来永和宫拜访丽贵太妃的。</p>

如无意外，这两天，白氏就会第一次造访永和宫。</p>

丽贵太妃打的主意，就是由白氏带话，将这个重要而机密的信息，传给关卓凡。</p>

见女儿反对，丽贵太妃先笑了一笑，说道：“‘今后’可是要常来常往了。”</p>

顿了一顿，敛了笑容，问道：“你说‘不成’——为什么呢？”</p>

“额娘一想就明白了，”荣安公主的声音，还是很轻，“这么机密的事情，得‘摒人密谈’……”</p>

“啊——我明白了。”</p>

白氏初次造访永和宫，在公主指婚的大背景下，是极其引人瞩目的。如果双方第一次纯礼节性的会面，就“摒人密谈”，传了出去，任谁都会大起狐疑，包括两宫皇太后。</p>

“那……该怎么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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