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如此说来，就这么一小会儿，咱们俩就成了“知己”啦。</p>

关卓凡伸手肃客：“雪翁请！”</p>

“王爷请！”</p>

落座上茶之后，关卓凡微笑说道：“雪翁，先给你说个笑话儿——恽次山写信给我，抱怨你来着。”</p>

彭玉麟微微一怔。</p>

恽次山，名世临，字季咸，号次山，时任湖南巡抚。</p>

离湘之前，彭玉麟刚刚跟恽世临打过一次交道。</p>

“赐金放还”之后，彭玉麟一直住在原籍衡阳，逍遥林下，读书戏墨，优哉游哉。恽世临由省城长沙，跑到衡阳，满面春风，说是“专程过来看望雪翁”。</p>

这当然是假话。</p>

恽世临接到了钦命彭玉麟“巡阅长江水师”的廷寄，他生怕彭玉麟不肯出山，自己既然做着湖南巡抚，彭玉麟就是自己的“部民”，如果彭玉麟和朝廷僵住了，自己这个“老公祖”，免不了要遭受池鱼之殃——“上头”一定埋怨自己不会办事。</p>

因此，他专程跑到衡阳来“请驾”。</p>

当然不敢硬催。恽世临扮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雪翁，朝廷也太能支使人了！你这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唉，又得鞍马劳顿，出没风波了！不过，你若不急于成行，不论上头怎么催，都归我去敷衍！”</p>

彭玉麟看了廷寄，沉吟说道：“次翁盛情可感。不过，旨意是要我到上海，面禀轩郡王，听取进止。王爷的行程是定好了的，我这儿不能拖，不然就耽误正事儿了。嗯，我……后天就上路。”</p>

恽世临大喜：早知道你这么痛快，我费这老鼻子的劲儿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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