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再也，松不开了……”</p>

慈安心里喊道：别说了，别说了！</p>

嘴巴，却像关卓凡说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微微地张了张，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p>

不过，关卓凡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说到这儿，顿了顿，伏了伏身子，低声说道：“臣，罪该万死。”</p>

然后，就不说话了。</p>

沉寂，无声无息，却如山般，压了下来。</p>

慈安心头，奔腾翻滚，可是，该说什么呢？</p>

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竟是无可措辞！</p>

她无法指责慈禧对先帝“不忠”，因为，是先帝要杀她于先，她不过死里求生罢了。</p>

“雷霆雨露，无非君恩”，这种屁话，只能放到台面上说，台下，谁溺了水，不要奋力挣扎？</p>

没顶在即，关卓凡既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能够不牢牢抓住？</p>

生死交关，什么手段都要使了出来，包括……以色相诱。</p>

慈安也无法指责关卓凡，怎么就受不住诱惑，掉到了她的……呃，“温柔陷阱”里面？</p>

因为，他已经说了，“彼时彼地，彼情彼势”，她的误会，他不能否认，不然，相互之间，都无法继续“生死性命相托”了。</p>

既已承认对伊钟情，伊亦有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p>

唉！</p>

最重要的是，那个波诡云谲的夜晚，他之所以会走入她的帐篷，归根到底，竟是为了……自己这个皇后！</p>

就连……他对她踏出了“最后一步”，也是因为——嗯，“眼前佳人，一会儿是懿贵妃，一会儿却是皇后，已经分不清楚了。”</p>

这岂非说，在他那里，竟是……拿她做了自己的替身？</p>

如果帐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自己……</p>

天爷！</p>

慈安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的时候，手和脚都微微的哆嗦，好像在打摆子；热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要滚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