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晓得。”</p>

慈安立时就急了：“不晓得？你！……”</p>

顿了一顿，喘了口气，略略放缓了声调：“你糊涂！你难道，还想继续和她……”</p>

“太后明鉴，臣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p>

“不得已的苦衷？你……好，你说，什么‘不得已的苦衷’？”</p>

“臣和她……呃，这个，非一日……之寒，枝连蔓牵，现在，又不慎……呃，有了……呃……”</p>

关卓凡说话，一向流畅便给，如此回话，一路“呃”、“呃”，前所未有，慈安听着，都觉得有点儿不忍心了。</p>

但终于也顺畅了起来：“如果，遽然一刀两断，不论臣说什么，不论如何陈情，只怕……”</p>

顿了顿，“她都会以为，臣，起了……二心。”</p>

慈安一震。</p>

这……还真有可能。</p>

不，不是可能，照“她”的为人，一定会这么想。</p>

“得失荣辱，若仅止于臣之一身，何足道哉？可是，臣怕……君臣从此离心，那么，国家社稷……”</p>

国家社稷？</p>

慈安呆住了，如果“他”和“她”翻了脸……</p>

那会是个什么局面？</p>

她微微打了个寒颤。</p>

不行！自己固然不能和“她”生分，“他”和“她”，也是不可以的！</p>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止于自己和“她”，“她”和“他”之间，也是同样的格局——通前彻后地想上一想，自己、“他”、“她”，三个人竟是连在一块儿的！竟是一般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这可怎么办呢？</p>

脑海中转的念头，自然而然，说出口来：“这，可怎么办呢？你……已经成了亲，你和她的事儿，总要……有一个了局啊！”</p>

咦，这话说的好玩儿，难道……我若还没有成亲，我和她的事儿，就不必“有一个了局”了吗？</p>

沉默片刻，关卓凡说道：“是。不过，臣以为，万事都有一条根子，这个事儿，若求了局，须……溯本追源。”</p>

“根子？在哪儿呀？”</p>

“就在……母后皇太后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