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如何会议，如何替小皇帝找新师傅，暂且按下不表。</p>

临近下值，曹毓瑛寻了个机会，悄悄地对关卓凡说：“王爷，一会儿，且请留一留步。”</p>

其他的人都走掉了，曹毓瑛确定门口、隔壁皆无人，才开口说道：</p>

“王爷，倭艮峰这一跤，跌得可有些古怪！”</p>

“哦，怎么说呢？”</p>

“昨个儿，倭艮峰莫名其妙，上吐下泻，折腾到后半夜，整个人都虚掉了，今儿勉强挣扎着入直，才昏天黑地跌了这么一大跤。”</p>

“你是说……昨儿的‘上吐下泻’，有些古怪？”</p>

“是，我问过翰林院的人了，说是……艮老中午吃坏了东西，可是，问倭中堂到底吃了些什么，却说不大出来，好像，也就吃了半张面饼，而那拨儿面饼，翰林院许多人都是吃过的，除了倭艮峰，没有一个闹肚子的。”</p>

“嗯，就算倭艮峰的肠胃，比别人要弱一些，也不该……‘上吐下泻’得如此凶狠。”</p>

“是，所以……”</p>

说到这儿，曹毓瑛犹豫了一下，打住了话头。</p>

“所以……”关卓凡平静的说，“吃坏了东西，大约不假，但未必是在翰林院里。”</p>

“……是。”</p>

顿了一顿，曹毓瑛压低了声音，说道：“又或者，不是吃坏了东西，而是……喝错了什么东西。”</p>

“未必是在翰林院里”——不在翰林院，又能在哪儿呢？</p>

这个地方，两个人都想到了，却都没有说出口来。</p>

倭仁不会在这个地方吃东西，但讲书讲得口干舌燥，是必定要喝水的。</p>

两个人都沉默了。</p>

过了一会儿，关卓凡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个新师傅，不大好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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