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寒”也罢了——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肾虚”？</p>

皇上十几岁的孩子，肾虚？！</p>

这是第二张脉案。</p>

到了傍晚的时候，病情再有大变。小皇帝的后腰肿了起来，不多时，就像被人下了降头、施了妖法一般，眼睁睁地看着生出痈来，愈生愈大，接着就流脓、溃烂。</p>

到了晚上亥正的时候，溃烂的部位，已不止于腰间，胸膛、背脊、胳膊、大腿，都开始出现溃烂的情况，连脖子都开始出状况了，也不晓得是新生出来的？还是天花的“花”烂掉了？</p>

脉案上说，“药用保元化毒法”。</p>

再次提到“保元”，再次提到“毒”，但是，早上的“清毒”，变成了晚上的“化毒”，一字之差，大不相同，说明“毒”已大盛，已谈不上什么“清”不“清”了，能“化”多少就算多少了。</p>

至于“肾”字，没有再提，可是，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生痈的部位——后腰，就是“肾腑”之所在啊！</p>

这是第三张脉案。</p>

看过脉案，听过“解说”，大伙儿都傻眼了！</p>

议论纷纷。</p>

“怎么回事？一日之内，风云突变？”</p>

“我看，皇上的肾，怕是出了……大状况了！”</p>

“天花伤肾？”</p>

“没听说过。”</p>

“那，这些痈、这些溃烂……何毒所致呢？”</p>

“天花余毒？”</p>

“不会吧？‘花’都结痂落屑了，哪儿来的‘余毒’？”</p>

“另有邪毒作祟？”</p>

“皇上现在是虚极了的，若真有邪毒趁虚而入，可一点儿招架之力也没有啊！”</p>

这些议论，开始的时候，声音还不太大，算是“交头接耳”，到了后来，声音愈来愈大，内奏事处屋里屋外，嗡嗡嗡的，响作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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