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重要的一位“地方督抚”。</p>

曹毓瑛看向郭嵩焘：“筠公，你这位老友，你怎么看？”</p>

郭嵩焘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说不好。曾涤生是‘万言不如一默’的脾气，这一类的事情，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不过——”</p>

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p>

您既然“说不好”，我就“不好说”了。</p>

“其实，”曹毓瑛叹了口气，“地方督抚，还不是最叫人头疼的，我最担心的是——”</p>

顿了顿，“是天津那边儿。”</p>

天津那边儿？</p>

文、许、郭三人，一齐看向文祥。</p>

看到三位同事的神色，曹毓瑛晓得他们误会了：“不，我不是指圣母皇太后，呃……轩邸‘自请退归藩邸’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应该还不晓得。”</p>

那是自然，圣母皇太后连大行皇帝龙驭上宾都还不晓得呢。</p>

“我说的，”曹毓瑛犹豫了一下，“是……华远诚、张克山。”</p>

华尔，张勇。</p>

文、许、郭三人，都猛然一震。</p>

“这个事儿，”曹毓瑛继续说道，“以华远诚、张克山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可是，如果……”</p>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没到“万不得已”，华尔、张勇也如李鸿章、刘长佑等，上折为轩亲王鸣冤叫屈，则会如何？</p>

那就相当于，军队公开对朝廷表示不满了。</p>

如是，其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大半个中国，如鼎如沸”。</p>

军机处内，一片沉默。</p>

文祥打破了沉默：“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动身吧——紧赶慢赶，怎么也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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