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p>

事实上，慈禧说的对，这两件事，确实是不一样的。</p>

“还有，”关卓凡微微放低了音量，却加重了语气，“流言归流言，太后的……情形，别人不晓得，难道臣……也不晓得？所以，相信不相信之类的话，从今以后，请太后再也不要说了。”</p>

慈禧苍白如纸的脸庞，漾出了淡淡的红晕，过了片刻，轻轻的“嗯”了一声。</p>

寝卧之内，一时无语。</p>

过了好一会儿，慈禧开口了：“这里边儿，必定是有……阴谋的。”</p>

她的声音很轻，关卓凡却微微一震。</p>

您说的不错，这里边儿，确实是有阴谋的。</p>

关卓凡没有接话。</p>

“我觉得，”慈禧微微的咬着牙，“十有八九，是……‘东边儿’搞的鬼。”</p>

关卓凡又是微微一震。</p>

“太后……何以云之？”</p>

“宫人‘验身’，是你亲自主持吗？”</p>

“自然不是，”关卓凡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由外臣主持？”</p>

“这就是了！”慈禧说道，“穆宗皇帝的‘杨梅’，必定是被哪个宫人‘过’过去的，十有八九，‘东边儿’明明查了出来，却不告诉你！”</p>

关卓凡明知故问：“不告诉我？怎么会呢？”</p>

“唉，你想啊，如果查了出来，穆宗皇帝的‘杨梅’，真的是被哪个宫人‘过’过去的，这宫闱不肃、致穆宗皇帝龙驭上宾的责任，‘东边儿’担的起吗？哼，到时候，她还能不能做这个‘母后皇太后’，都不好说了！”</p>

嘿。</p>

人同此心啊。</p>

如果穆宗的“杨梅”，被断定是过自生身父母的话，您这个“圣母皇太后”，能不能坐下去，一般的“不好说了”呀。</p>

“所以，”慈禧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她都要替自己开脱！查了出来，也说没有查出来！——这还不够，还得想法子，把屎盆子往别人的头上扣！”</p>

您的意思，这个“流言”，是母后皇太后造作出来的喽？</p>

嘿嘿，您可是太看得起您的这个姐姐啦。</p>

“臣以为，”关卓凡微微苦笑，“母后皇太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p>

慈禧不吭声。</p>

“当初，替宫人‘验身’，”关卓凡说道，“是臣提出来的。不过，太极殿、长春宫执事的宫人，并非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姑娘，也有已婚已育的，这班人也要‘验身’——这个，可是母后皇太后提出来的。”</p>

微微一顿，“哦，对了，喜儿也要‘验身’——这个，也是母后皇太后主动提出来的。”</p>

慈禧轻轻“哼”了一声：“乔张做致，做戏做全套，有什么稀奇？——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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