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p>

我方才……想什么来着？</p>

杀掉……关卓凡？</p>

天爷！</p>

我怎么……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p>

慈禧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p>

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p>

姐姐迟迟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又是阴晴不定，七福晋忍不住，怯怯的喊了声：“太后……”</p>

慈禧摆了摆手，意思是别来打扰我。</p>

七福晋只好闭嘴了。</p>

慈禧的心跳，慢慢儿平静下来，但是，这个可怕的念头，却再也驱之不去了。</p>

如果……奕譞真的得手了，会怎么样？</p>

心莫名一缩，隐隐生痛。</p>

不，不，我不是真的要……真的要……杀掉他，我只是想一想，如果真的……呃，会怎么样？</p>

先把儿女私情摆在一边儿……不然，大事就想不明白了。</p>

如果奕譞真的得手了——</p>

哪个出来收拾局面、主持大局呢？</p>

老七？</p>

不行的。</p>

他一定以为自己行，但是，除了他自己，从军机到六部，没有人会服他的气。</p>

他做下了“大事”，到头来，却一定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p>

哪个能穿上这件“嫁衣裳”呢？</p>

老六？</p>

可是——</p>

先不说六部，就说军机吧——</p>

老六复出，文祥自然是乐意的，可是，其他几个大军机，没有一个会乐意，尤其是曹毓瑛和许庚身——这两个原本“恭系”、后来投入“关系”的，绝对不会乐意。</p>

除非，军机全班尽撤，全换上老六的人……</p>

那，轩军能乐意？</p>

当然不乐意！</p>

甚至，军机一个不动，他们也不见得就会乐意。</p>

只要老六上台，他们就不会乐意！</p>

他们如果不乐意，会怎么样？</p>

慈禧不由打了个寒颤。</p>

其实，老六自己，也未必乐意——</p>

复出，老六一定是乐意的；可是，如果他判断，复出之后，自己摆不平局面，他就未必肯趟这潭浑水了。</p>

这一层，我还是了解老六的。</p>

所以，关键还是在于轩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