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拿破仑三世面无表情，声音干得像一段劈柴，“我们曾经为普鲁士和中国划定了一条‘红线’——先生们，都还记得吧？”</p>

几个臣子在下头相互交换着眼神，参差不齐的答道：“是！陛下的谕示，臣等都是谨记在心的！”</p>

“对于普鲁士，”拿破仑三世说道，“这条红线，一共三点——”</p>

顿了一顿，“第一，不能将南德意志拉进北德意志联邦！第二，不允许把手伸到德意志之外！第三，这个手，更不允许伸到法兰西帝国的势力范围里来！——不然，即视为越过红线！”</p>

再顿一顿，“具体来说，如果普鲁士不肯主动放弃西班牙王位的邀请，就算是踩过了红线！就等于选择了战争！到时候，我们的大炮，就自动发射！——对吧？”</p>

“是！”</p>

“是！”</p>

“威廉一世屈服了！”拿破仑三世冷冷的说道，“普鲁士的手，乖乖的从西班牙缩了回去！可见，‘红线’之设定，还是有决定性的作用的！”</p>

顿了顿，“虽然，我们还没有拿到普鲁士永远不支持霍亨索伦家族成员登上西班牙王位的书面保证，不过，随着持续的施压，我相信，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国家负责任的国王，威廉一世不久就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p>

“是，陛下睿见！”</p>

“可是，”拿破仑三世微微咬着牙，“中国人！——”</p>

“中国人”三个字，好像是一块什么骨头，卡在了喉咙里，皇帝陛下猝然打住，猛烈地咳嗽了几声。</p>

把气儿捋顺了之后，拿破仑三世依然有些咬牙切齿，“既然连普鲁士人都不敢藐视法兰西帝国的权威，中国人——何德何能，竟敢擅捋虎须？”</p>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不过，还是有人尝试着回答，“中国人一向无知，无知即无畏……”</p>

“不错！”拿破仑三世说道，“中国人确实无知！可是，中国人之无知，何以至于此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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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面面相觑，拿破仑三世一字一顿，“我以为，对此，我们也是有责任的！”</p>

大伙儿不由愕然：我们也是有责任的？</p>

这个话，从何说起啊？</p>

“我们虽然替中国人划定了红线，”拿破仑三世说道，“可是，仔细想一想，由始至终，中国人都未必晓得这条红线的存在吧！”</p>

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了，仔细想一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