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昌皱起了眉头，“‘杆雷艇’目标小，速度快，两军对垒之时，海面上硝烟弥漫，波浪起伏，这个‘杆雷艇’，很可以在大舰的掩护下，快速接近我舰，如果未能提早发现，给它窜进了舰炮的射击死角……就很麻烦了！”</p>

顿一顿，“就算发现的早，‘杆雷艇’目标太小，速度太快，‘大炮打蚊子’，咱们的舰炮，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命中……**，还真是个**玩意儿！”</p>

丁提督不比张副军团长，上官在座的情况下，是极少出以“**”一类的语气词、感叹词的，可见，确实觉得“杆雷艇”是个“**玩意儿”了。</p>

张副军团长接力，“**！法国人的脑袋瓜儿，还真是……哎，这个道道，他们是咋想出来的？”</p>

“最早尝试着将水雷变成一种进攻性的武器的，”施罗德说道，“其实是美国人——”</p>

顿一顿，“南北内战，水雷大放异彩，联邦、邦联，对阵双方，都有许多船只为水雷所毁，不过，水雷虽然威力强大，但不能用于攻击，只能用来封锁港口，有人就想，能不能想个法子，叫水雷变成主动进攻的武器？于是，就弄出来了所谓‘拖雷艇’。”</p>

“‘拖雷艇’？”</p>

“是，‘拖雷艇’，”施罗德说道，“拖雷，即拖带水雷，其设计思路，十分简单，也十分古怪：用一根绳索，拖曳着水雷航行，通过调整航向，将船尾后面的水雷甩向敌舰。”</p>

“啊？”</p>

好……奇葩呀。</p>

施罗德笑一笑，“可以想象的出来，这招‘神龙摆尾’，过于诡异，能否奏效，全靠运气，而且，若不奏效，留下水雷在海面上载沉载浮，撞到敌舰的概率，撞到己舰的概率，其实是一样的。”</p>

顿一顿，“‘拖雷艇’很快偃旗息鼓，不过，法国人却从中得到了启发，开始秘密研制‘杆雷艇’——”</p>

再一顿，“**将合同分别包给了诺曼底船厂、克拉帕莱德船厂，‘特一号艇’是诺曼底船厂的出品，‘特二号艇’是克拉帕莱德船厂的出品，都还是实验艇，好不好用，哪个也不晓得——此次东来，是‘杆雷艇’第一次投入实战。”</p>

张勇：“**，拿我们做实验？”</p>

“噎死。”</p>

“老施，你们连哪家船厂都打听出来了，参谋部的情报工作，做的还真是不坏啊！”</p>

“可不是参谋部一家子的功劳……”施罗德看了关卓凡一眼，“还有军调处，还有……嘿嘿！”</p>

花旗洋行欧洲司，有自己的强大的情报网络，这也不必明说了。</p>

“无论如何，”施罗德继续说道，“‘杆雷艇’已经在路上了，如何应对，咱们预为之备吧！”</p>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p>

过了一会儿，伊克桑说道，“我看，最好的法子，是提前炸了它——趁这个‘杆雷艇’泊岸的当儿，派人潜入码头，装上**——炸了他！”</p>

微微一顿，“哪怕只炸掉一条，也是好的！”</p>

啊？</p>

呃，好像有点儿匪夷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