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姆猛烈的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海水。</p>

隐隐约约，有人在惊喜的喊叫，“将军醒过来了！将军醒过来了！”</p>

纪尧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p>

景象模糊，但是，可以确定——</p>

不是尼斯，还是……马祖。</p>

梦中的“阳光明媚”，也只是……天亮了。</p>

靠。</p>

纪尧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艇里——救生艇？</p>

“将军！将军！”</p>

一张脸俯了下来，但面目依旧模糊。</p>

“您觉得怎么样？听得到我说话吗？”</p>

“咕嘟”一下，纪尧姆将嘴里的一小口残存的海水吐了出去，勉强做了个“听的到”的手势。</p>

“太好了！将军！上帝保佑您！”</p>

纪尧姆喘了口大气，哑着嗓子说道，“扶我……起来。”</p>

“是！”</p>

纪尧姆被搀了起来，背靠着艇舷坐着，再咳嗽了好几声，才最终平静下来。</p>

雾气之中，周围的海面上，一片狼藉，无数物件载沉载浮，小艇们——大多数为划艇，也有几条蒸汽舢板——往来穿梭，呼叫不止。</p>

纪尧姆抬起头，雾气虽浓，却还是看的见，不远处，几根桅杆，一截烟囱，伸出水面。</p>

他的心，猛地一紧，那是——“主教大人”？</p>

硝烟还没完全散去，咸腥的空气中，充满了异样的焦糊味儿。</p>

“这个雾，”纪尧姆呻吟了一声，“好像……更浓了些？”</p>

“啊？哦，不！将军，雾气……基本上已经散去了呀！”</p>

“啊？那，为什么……我看出去……模模糊糊的？”</p>

那张脸凑了上来，纪尧姆本能的往后一躲——当然是躲不开的，后面就是艇舷；接着，两根手指翻开了他的眼皮。</p>

**……这是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