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为认得这个叫吴凌的杀手师父，他是荷女的师父。</p>

吴凌一共收了十名甲辰学徒，淘汰过后只剩下两名，其中一个是荷女。</p>

四名褐带杀手被留在南城当诱饵，跟在身边的人都是各自的师父，吴凌带着荷女住在**里，在金鹏堡，男女无别，想当杀手，就得泯去性别之分。</p>

铁寒锋与其他杀手聚在一起闲聊，他们得等堡里来人才能决定下一步计划。</p>

顾慎为在一间小屋里找到了荷女。</p>

荷女很镇定，她还没看到师父的遗体，“我在院子里撞见了刺客，没来得及出刀，这人轻功很好，外面的杀手也没拦住。”</p>

“有点不对劲儿。”</p>

“是啊。”</p>

两人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几句话，外人听来一头雾水，他们自己心知肚明。</p>

对修练过《死人经》剑法的人来说，“没来得及出刀”意味着差点被人杀死，意味着拿刀的人出了问题。</p>

跟着师父去杀聂青一家时，顾慎为就已经感到不对劲儿。</p>

在金鹏堡，他曾经杀死过年龄更小的学徒，为了练习剑法，他杀死过许多不认识的人，可是面对那名十四岁少年时，他心里犹豫手也有点发软。</p>

在许烟微的小楼里，他的手还没碰到刀柄就被师父击中，同样是因为犹豫不决。</p>

在酒馆里，刀客大胆挑衅，他还是因为一时犹豫放走了对方，虽然事后跟踪发现了奇怪的铁钉，但那并非他最初就有的想法。</p>

他杀死了聂青父子，是因为两人的武功都不高，无需使出剑法。</p>

在师父铁寒锋眼里，他甚至不再像一名杀手。</p>

《死人经》剑法求快求准求狠，瞬间犹豫即失去剑法本意。</p>

荷女与顾慎为有着同样的感受，直到偶遇刺客，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按照《死人经》的法门拔刀。</p>

“是和尚在捣鬼。”</p>

荷女的怀疑对象跟顾慎为一样，虎僧法师传给他们一套驱魔经文，号称是《死人经》的正确读法，现在想来大有问题。</p>

两人不能确定的是，一起学习经文的其他四名少年是否也受到类似的影响。</p>

“你看到尸体了吗？”顾慎为问道，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要与荷女沟通，甚至要“审问”她。</p>

荷女摇摇头。</p>

“杀死你师父的人用的也是《死人经》剑法。”</p>

一剑杀敌，穿眼而过，顾慎为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熟悉的手法，除了自己与荷女，他想不出还有第三个人会这套剑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