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好位置，上官飞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一只装满漆油混合物的皮囊和两只皮制手套。</p>

“让你们不信。”上官飞低声自言自语，开始在营栅里面由上到下地涂写，“老汗王是火神升天，这回让他亲自告诉你们。”</p>

只写一处不够，上官飞又换了一个地方，途中没碰到任何意外，巡逻士兵都被他躲过，信心逐渐高涨，觉得冒险也挺有趣。</p>

木老头跟屠狗似乎还没找到机会下手，粮草与牲畜是极为重要的军资，看守自然严密，上官飞庆幸自己没跟去。</p>

一共三处，涂料用得也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道程序：放火点燃。</p>

上官飞尽量将笔划放大，等火势一起，满营士兵远远就能看见“黑马将亡”四个大字。</p>

“嘿嘿，好几千人，总有认字的吧。”上官飞降到地面，抬头观赏即将显露真容的杰作，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糟了，这里是北庭，老汗王天降神迹，我怎么写上中原文字了？”</p>

想改也来不及了，涂料已经用光，何况他也不会写北庭字，上官飞正着急，转身又出了一身冷汗。</p>

一双眼睛就在三尺之外盯着自己，不知道已经持续多长时间。</p>

上官飞腿一软，慢慢倒下，全身武功一招也发不出来。</p>

那人伸手托住上官飞，冷冷地小声问：“你在干嘛？”</p>

上官飞终于认出这人的身份，心中稍安，可还是吓得半死，“屠……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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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崆峒派屠翩翩，你不是龙王的打手吗？”</p>

上官飞想说自己不是打手，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又是摇头又是咬牙，好容易恢复说话能力，“我是来制造混乱的，屠狗前辈和木老头也来了。”</p>

话一出口上官飞就知道自己惹了麻烦。</p>

“木老头？他也来了？屠狗怎么没杀了他？”屠翩翩连番质问，声音越来越大。</p>

上官飞四处张望，极为小声地回道：“屠狗前辈或许另有安排。”</p>

“带我去找木老头。”</p>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p>

“敢骗我？”屠翩翩手上用力，上官飞觉得自己的胳膊就像骨折一般疼痛，眼泪扑簌外流，更不敢出拳反抗了，“我带你去。”</p>

屠翩翩松开手，“无知小辈，非要吃硬的。”</p>

上官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辛苦半天的杰作，“前辈，等我……”</p>

“不等。”屠翩翩的拐杖指在上官飞的喉咙上。</p>

上官飞仰头，心想老汗王的“警示”只能等天亮让士兵们自己发现了，可惜没有火光陪衬，效果失色不少，更不知道中原文字会不会引起怀疑。</p>

全是老太婆的错，上官飞先给任务失败找了一个借口，“他们两个现在可能是在牲口圈那边。”</p>

“那是在西北角，带路。”</p>

上官飞早已失去斗志，不敢直接穿越营地，顺着营栅向西北角前行，只在碰到望楼时稍微兜一下圈子。</p>

屠翩翩并非孤身犯险，还带着五名弟子，远远跟在后面。</p>

上官飞希望先找到屠狗，姐弟二人私下解决问题，没准自己还有时间点燃那三处“警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