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巴目瞪口呆，龙王与上官如的关系在他看来本就复杂，现在更是云山雾罩，“龙王杀……怎么……你们……这……”</p>

这不是上官如醉意最浓的一次，可她却特别想要说话，“你想问龙王为什么没娶我？”</p>

上官如的大胆还是让阿哲巴吃了一惊，“是，既然……龙王都肯为你杀人。”</p>

“因为是我父亲下令屠杀龙王全家，因为我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娶我，害怕那会破坏他心中的仇恨。”上官如平静地说，突然间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p>

阿哲巴体会到了这句话当中的苦涩与悲伤，心中涌起一股英雄气概，“让我去跟龙王说，不要因恨失爱，那会在失去宝马之后又失去弓箭，草原男人就绝不忌惮娶仇人之女。”</p>

“你忘了自己的任务啦。”上官如笑道，她跟龙王之间的纠葛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更不是一两句话能劝服的。</p>

阿哲巴颓然垂首，“我能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吗？”</p>

“当然。”</p>

“感情是一时的，权力才是一世的，喜欢谁并不重要，我相信龙王为了权力可以娶任何人，你……应该嫁给多敦王子，日后成为大阏氏，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不会受制于人，更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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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吧。”上官如打断阿哲巴，“权力并不适合每一个人，今天我为了权力嫁人，明天就得为它杀人，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背叛与出卖，我知道这是一种能力，人人向望，但我的确做不到，既不是心软，也不是善良，只是……能力不足，算是一种懒惰吧。”</p>

阿哲巴怦然心动，几乎要将心中实话全说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我明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p>

“忘掉我之前说的话，那全是酒后醉话，当不得真。如果你非要帮忙，让多敦死心，还有余力的话，帮我把少敏找回来，她是我侄女，我承诺过要带她去香积之国。”</p>

阿哲巴郑重地点头，告辞的时候对她既尊敬又怜悯。</p>

多敦破例单独召见阿哲巴，没让其他伙伴在场，“我俩要说点秘密。”听到这话的伙伴们互相挤眉弄眼。</p>

“她还是拒绝？”多敦问道。</p>

“是，她说……”</p>

“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她跑不掉，你不用在意，我想和你谈的不是她。”</p>

阿哲巴惊讶地看着王子，恍然明白这是一个障眼法，用这种方式多敦可以顺理成章地与他私谈，而不会引起其他伙伴的嫉妒。</p>

“是，殿下请说。”</p>

“嗯。”多敦沉吟片刻，“我对你的信任一直超过其他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你留在龙庭的原因，远隔千里，我必须委任能够独挡一面的亲信。”</p>

阿哲巴脸色发红，“我让殿下下失望了，我……”</p>

“不，你没有，眼下的局势其实非常好，一半西域归我所有，龙王扶植的那个小孩在跟罗罗作战，不管谁胜谁负，对我都有利，甚至连龙王只带一万骑兵来西域，仔细想来也是好事，起码我可以自由选择应对手段。”</p>

“在这些事情里，我都没有什么功劳。”</p>

“呵呵，你太谦虚了，要不是你的努力，龙王就不会放心地只带一万人来。”</p>

阿哲巴壮胆问了一句，“传言说殿下与金鹏堡、日逐王残部结盟，一个月前数千日逐王骑兵还曾经围剿龙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