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为悄悄离开。相信里面的龙翻云跟自己一样，想不明白红蝠怎么还能如此乐观。</p>

死人经能将仇恨固化，有没有一种功法，能将爱情也永远保持在最热烈的那一刻呢？</p>

顾慎为收起胡思乱想，绕来绕去，到了上官如的住处。</p>

他站在附近的阴影里，对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特别清楚。</p>

上官如很少要求女兵值夜，但青面总是环绕在她身边。</p>

青面也得睡觉吧，顾慎为绕着帐篷转圈，好像那是一个险恶的陷阱，最后终于确定钱瑛不在附近，她或者在休息，或者仍在执行监听任务。</p>

顾慎为走到帐篷门口，刚要在刀鞘上敲两下，里面传出上官如的声音，“是你吗？”</p>

顾慎为点点头，然后发现这个动作有多可笑，于是掀开厚重的帘幕走进去。</p>

上官如也没睡，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烛光，扭头冷淡地看了龙王一眼，好像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人，“我去见过阿哲巴，给他送了一坛酒。”</p>

“嗯。”</p>

“阿哲巴拜托我跟你说一句，‘能败在龙王而不是罗罗手里，我很高兴’。”</p>

“嗯。”顾慎为对此毫无感觉，他的心被另一件比仇恨还强烈的情绪占据着。</p>

“听说小阏氏见过你了。”</p>

“是。”</p>

“可你不会开恩。”</p>

“不会。”</p>

上官如幽幽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找我有事吗？”</p>

“我来告诉你，大军很快就会向千骑关发起进攻，然后直逼璧玉城。”</p>

上官如对此并不意外，“你就要成为真正的龙王了。”她特意强调“真正”两个字。</p>

“也可能成为死人。金鹏堡没有看上去那么软弱，独步王必然已经想好应对之策，有些东西连十几万大军也挡不住。”</p>

“是。”上官如突然想起自己在战场上到处寻找龙王的经历，模糊间，眼前的男子好像又要消失。</p>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顾慎为轻声说。</p>

“什么机会？”</p>

顾慎为走过去，停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下一步动作。</p>

他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与仇恨一样强大的欲望，那是他的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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