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为以为卫嵩要试探千骑关之战的真相，结果他只提了一句，很快转移话题，“龙王是不是对我……有不满啊？”</p>

“卫大人何出此言？”顾慎为的冷面是最好的掩饰，他用不着过度显示情绪，自然也不会露出破绽，谁也不能说他的惊讶是装出来的。</p>

“这么长时间，龙王就只派过一名信使——叫方闻是吧——与我联系，过后音信全无……”</p>

“方闻是身为龙军军师，是我最信任的人。”</p>

“哦。”卫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错全在我，我还以为他是普通的说客，因此没有特别礼遇，没想到……呵呵，我就说嘛，龙王何以突然变得冷淡了。”</p>

“卫大人误解了，你我的交往与军师无关，全是因为萧王殿下亲临璧玉城，我觉得这个时候与卫大人频繁接触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没想到别人的猜疑没了，卫大人却有了。”</p>

中原官员等级分明，卫嵩是中原派驻西域的最高长官，与萧王相比，却低了好几级，顾慎为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p>

卫嵩拈须大笑，小小芥蒂立时烟消云散，“哪来的猜疑？白天时我与独孤将军有些争执，希望龙王谅解，职责所在，不得不敷衍一下。统帅一职自然还由独孤将军担任，我会跟使节大人商量一下，将新来的一万士兵也归到独孤将军麾下，军令由此一统。”</p>

“卫大人想得多了，独孤将军是萧王任命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是龙军统帅，我还舍不得交出来的呢。”</p>

两人的谎言一句接一句，热情却随之高涨，卫嵩偶尔会称龙王“世侄”，顾慎为的冷面也有所缓解，但他绝口不叫“伯父”。</p>

这场戏进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双方都没有露出厌倦的意思，最后还是卫嵩提起最重要的事情，“龙王此行不仅除掉老汗王，还报了灭门之仇，可喜可贺。”</p>

顾慎为在这次交谈中第一次说出实话，“不，我没有报仇。”</p>

“什么？日逐王不是死了吗？”卫嵩显得很惊讶。</p>

“日逐王曾经与金鹏堡有过来往，但他与暗杀顾氏全家的事情无关。”</p>

“龙王确定，我得到的情报……”</p>

“卫大人的情报没有错，日逐王的确与家父有过仇隙，但他没有请金鹏堡杀人，这一点我非常确认。”</p>

“原来如此。”卫嵩没有追问详细原因就接受了龙王的说辞，“关于幕后凶手，龙王可还有线索？”</p>

顾慎为点点头，“请卫大人跟我详细说说这位中原使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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