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皱起眉头，没有那么慌张了，“好吧，入乡随俗，按西域的规矩来，龙王找我有何指教？若是看中这只火盆，拿走就是。”</p>

这是讽刺也是挑衅，放任不管，对方永远不会说出实话，顾慎为拍出一掌，隔着毯子击中张佑。</p>

一股微小的寒冰劲气在主人的驱使下，进入空虚的经脉中，张佑毫无内功，对这股寒气没有抵抗能力，身子一抖，转眼间上下牙齿打架，温暖如春的帐篷一下子变成了冰窟。</p>

张佑可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明白龙王的“风范”是什么，那跟中原的贵族们可是截然不同。</p>

他已经没办法开口求饶，只能边流眼泪边点头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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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为输入一股纯粹的须弥芥真气，驱逐张佑体内的寒意。</p>

张佑抓起毯子一角，擦去鼻涕眼泪，一脸的狼狈，说话时还有些不太自然，“龙王果然名不……虚传，您说吧，想让我做什么？”</p>

“回答几个问题。”</p>

“知无不言。”</p>

顾慎为却沉默了，张佑等了一会，显得迷惑不解，“龙王想问什么？”</p>

“一切。”</p>

“一切？呵呵，龙王高看……”张佑急忙止住，刚刚的教训他还没忘，“我不明白龙王所谓的一切是什么意思？”</p>

“好好想一想，不过我等不了太久。”</p>

张佑脸色又是一变，后悔来之前没有多了解一下西域的规矩，“其实……白天在四谛伽蓝，我帮了龙王一个大忙。”</p>

“嗯，继续说。”</p>

“卫都护觉得龙王很危险，所以与独步王定下计策，想将刺杀使节的罪名安在龙王和罗夫人头上，然后光明正大地除掉龙王，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远在中原的萧王也不敢深究。可我觉得龙王对中原并无威胁，相反还是一个很好的盟友，所以建议卫都护放弃计划。”</p>

“你的建议很有效。”</p>

“我只是宫中**奴，卫都护看得起我，给我几分薄面。”</p>

“嗯，这么说你事先就知道卫嵩与上官伐的计划？”</p>

“是……”张佑回答得很勉强。</p>

“卫嵩为什么要告诉你？”</p>

“他、他怕副使孙大人看出破绽，所以希望我能管住孙大人。”</p>

“可你临时改变主意，不想支持卫嵩了。”</p>

“我、我觉得……觉得龙王就这么中计太可惜了，让金鹏堡一家独大对中原也没有好处，亲眼看到龙王之后，我才……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p>

“我要的是实话。”顾慎为说，又在张佑胸前拍了一掌，然后转身站到火盆旁边，一边烤手，一边想着心事。</p>

只过了不到半刻钟，张佑就忍不住了，从床上滚下来，颤抖着向龙王磕头求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