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相同的两剑，杜渐仍然无法抵挡，甚至没有做出还击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这两剑是致命的。</p>

杜渐倒下的一瞬间，墙角的护卫身子微微一动，这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可他马上重新稳住身形，龙王没动，他也不想动。</p>

“你叫韩菱？”顾慎为问，韩芬在他身后频频点头，却不敢出声，她认得这名晓月堂弟子，但又觉得非常陌生。</p>

韩菱弯腰仔细观察尸体，好一会才抬起头说：“血流得太多，说明我没还没控制好心中的杀气，剑要有攻无守，心要亦攻亦守，太难了，晓月剑法真是太难了。”</p>

韩芬胆子大了一些，探头说道：“太难就不要练了，何必这么着急呢？”</p>

“你总是这么散漫。”韩菱没有糊涂，她还记得韩芬，“要不是有御众师护着，你早就死啦。”</p>

韩芬嘻嘻一笑，“我就是御众师的小‘佞臣’。”这是她在北庭学来的新词，一直当成褒义。</p>

韩菱摇摇头，“不行，就差一点，我得再努力。”她看着龙王，“听说你也会晓月剑法，而且只比御众师差一点？”</p>

“死人经剑法。”顾慎为纠正道，“你的御众师是从我这里学到的。”</p>

“谁跟谁学的不重要，修炼剑法要看悟性，后学未必后进，只要杀够人数我就能天下无敌。”</p>

死人经要在实战中提升，尤其是学剑初期，每杀一个人都有不少助益，可是让自己人互相残杀，顾慎为不明白野马是怎么想的，更不明白荷女何以会放纵不管。</p>

“你练错了。”他说，觉得自己像是对几岁的小孩子讲经论典，“杀人太快会遭到剑法反噬，这是**之道。”</p>

“那又怎么样？”韩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生者悲苦，死人平安，反噬难道不是最好的死法吗？瞬间无敌，瞬间毁灭……”</p>

韩菱似乎魔障了，痴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剑，突然身形闪动，刺向靠墙站立的护卫。</p>

护卫一直保持警戒状态，但这一剑突如其来，他仍感到促不及防，转念间干脆不躲不避，挥刀迎战，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招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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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经剑法有攻无守，使剑的人必须相信自己的剑会比敌人快上那么一点，没有这种近乎偏执的信念，就连死人经的门槛都迈不过。</p>

韩菱已经迈过门槛，对晓月堂弟子来说，忽略自身生死总会比普通人更容易一些。</p>

一刀一剑眼看就要刺中目标，第三柄兵器加入进来。</p>

在顾慎为眼里，韩菱的剑法才只练到入门阶段，自从观看过金鹏堡石室中的图形之后，顾慎为对死人经的剑招判断得更加精准，韩菱刚刚起意，他已经行动。</p>

狭刀与长剑同时断裂，只剩下五峰刀横在中间。</p>

护卫立刻撤到一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十步以上的距离。</p>

对韩菱来说这却是一个重大打击，她在剑法上前进得已经足够远，但是对于如何化解反噬之力仍毫无经验与技巧。</p>

她握着断剑继续冲出一步，似乎要将攻势转向龙王，右脚落地，人却吐出一大口鲜血，再也握不住剑，扶着墙壁摇摇欲坠。</p>

韩芬跑来扶住她，“别着急别吐血，龙王这么厉害，打不过他不算丢人。”</p>

顾慎为知道问题所在，伸手贴在韩菱后心上，输入一股纯粹的须弥芥真气。</p>

片刻之后，韩菱自己能站起来了，不再吐血，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却正常了一些，“我……我失败了，永远也练不成晓月剑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