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人皱了皱眉，片刻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无论当年事实如何，儒人百年谤污，田成子早已沦为桀纣之流！”</p>

“然也！”吕不韦点了点头。</p>

“所以？”异人问道：“先生是想以流言杀其名？”</p>

流言杀其名的招数，便是毁谤。以谣言，致人社会性死亡。</p>

“不错！”吕不韦点了点头：“市井无虎者明矣，然三人之言，足以成虎！”</p>

“谤秦政之愚与不孝？”异人问道。</p>

“非也！”吕不韦笑了笑：“与文姜旧事类也！”</p>

文姜，故齐僖公之女，年轻时候与兄长襄公私通，嫁鲁桓公后又与兄长私通，最终害死了丈夫。</p>

异人略微犹豫，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先生了……罢了，还是暂时休住，此时不宜也！”</p>

“殿下……”吕不韦想了想：“可是忧心秦王？”</p>

“不错！”异人毫不避讳地承认：“正是如此，如果现在就开始做，那么依托于父王的权势和地位，王后可以很轻易地将此时压下去——此事乃不可二行之事！”</p>

“前日我观大王已然面如金纸，恐怕时日不多，请太子殿下早做打算，免得到时过于悲切，忘了大事！”</p>

“先生放心！”异人点了点头。</p>

……</p>

嬴政与鞠子洲对坐，蒙衍捧着铁剑坐在一旁侍奉。</p>

嬴政倒了两杯水，先递给鞠子洲，而后自己捧起水杯喝了一口：“师兄，我们现在算不算是与王后结了盟了？”</p>

“当然是了！”鞠子洲点了点头：“当你出现在秦国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盟了，即便你不愿意与她结盟，她也会不留余力地帮助你当下一任秦太子。”</p>

“因为这最符合她的利益！”嬴政点了点头：“那么师兄，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p>

“你觉得呢？”鞠子洲反问。</p>

嬴政略微思衬，说道：“我们现在应该示敌以弱。”</p>

“为什么？”鞠子洲问道。</p>

“因为敌手是我的父亲……他应该对我保有怜悯愧疚，我在赵国时听说父母之爱子女，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甚至有母亲愿意舍身为子女挡住猛虎。”</p>

“我父亲虽然可能不如那位为子女挡住猛虎的母亲，但总归是会对我抱有父母之爱的。”</p>

“我们此时示弱，他应该会对我心软。”</p>

鞠子洲想了一想，说道：“世上肯定会有愿意为子女而死的父母，但你父亲和你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父与子”的事情，你们的矛盾也并不是“父子争端”这样的小事。”</p>

“示弱的目的，是为了让敌人大意，进而轻率骄傲，自乱阵脚。”</p>

“但你父亲与你的关系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