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子老头差点笑出来，一个大清早不搂着妻妾睡觉，只能上街做事的人，顶天是个勤勉的小官，居然说认识这东市附近的贵人，还真是打肿脸充胖子。</p>

不过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商人除了同行谁都不得罪，他搓着手，嘿嘿的笑道。</p>

“当朝陈贵妃喜用龙瑞脑香，长安女子喜此香便蔚然成风，恰巧，我家的龙瑞脑在这附近略有薄名，很是有几位夫人喜欢，就比如前面那家陈大人的夫人裴氏，每月都要有采买家仆过来。”</p>

接着他故作神秘。</p>

“大人应该知道吧，那位陈大人可就是陈贵妃的……”</p>

胥子关笑了笑，突然伸手把小老头提溜了起来，一脚踢开门板，把小老头扔到柜台后面。</p>

“啪。”</p>

横刀拍在柜台上，鱼符在老头面前一亮。</p>

“官府做事，少扯淡，吩咐你什么做好，我就不折腾你。”</p>

得，愣头青，山羊胡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p>

“知道知道，配合配合。”</p>

“把最近的账本拿出来。”</p>

小老头接着去低下身去翻找，一边翻一边问。</p>

“大人您不会是东市署的吧，查私？瞧着您面生呐。”他把两本账本摞起来递出，“我做生意可是奉公守法，前些日子还跟东市署的大人们喝茶呢。”</p>

胥子关接过账本，扔给薛开山一本，鸟都不鸟小老头，低头翻看。</p>

柜台后面的小老头摸不清底细，一时心里嘀咕，在柜台下一摸，拿出两个纸包来。</p>

接着鬼鬼祟祟的从柜台后面溜出来，塞到胥子关手边。</p>

“大人，小店里自制的芸香，味道比龙瑞脑清淡些，在未出阁的女眷里更流行，大人拿去，哄屋里人开心，也可以送给平康坊的姑娘们，比送银子讨喜多了，不值几个钱，权当结个善缘。”</p>

胥子关终于抬起头来，合上账本笑道。</p>

“老板看起来有经验啊。”</p>

小老头立刻换上猥琐的笑容，多年摸爬滚打告诉他，下半身那点龌龊事是男人们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p>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外面突然有人跑了进来。</p>

“大人！”</p>

胥子关回头望，是这几日办事比较得力的一个不良人。</p>

“查出来了？”他放下账本问道。</p>

“不是……”不良人气喘吁吁，“我们……今早看到，那个……韩令牧韩大人，去了……楚女馆！”</p>

“哪？”胥子关皱皱眉，“楚女馆是什么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