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胥子关又回到京兆府，光明正大的向鲜于仲通要了嫖资，本意是要三百两足够，鲜于仲通给了五百两。</p>

这时代可没发票，也就是说胥子关只要去楚女馆走一趟，这五百两就落袋为安，官场规则如此。</p>

当夜胥子关三人换上便服，前往平康坊。</p>

那名羊胡子老头名为哥翰，看着面老，其实也才将过不惑，据其所言，年轻时于长安西域两地倒卖，赚下些资本之后才在东市开了这一家香店。</p>

“大人你们可来的是好时候，百魁献艺刚举过第一轮，今夜应该是第二轮的开始，待会可有眼福，能见见那楚女馆的当红头牌。”</p>

哥翰身为胡人，穿的却是一身宽大的圆领袍，衣袖飘飘，更显得身材干瘪瘦小。</p>

“百魁献艺，是选艳魁么？”薛开山好奇的问道。</p>

“是啊。”哥翰抚掌，“前些日子楚女馆的上任花魁给人赎走了，没声没息的，也不知道被哪位大人给金屋藏娇，剩下的楚女十一花跟一位新来的倌人争这艳魁之位。”</p>

听到这，旁边的胥子关一挑眉。</p>

“那位花魁是不是叫芍药？”</p>

哥翰嘿嘿笑道：“原来大人也不是一无所知嘛，也对，那位芍药姑娘一身雪肌曾算是名动长安，只看看就心痒。”</p>

胥子关忽略掉小老头后面的猥琐语气，看着路边的红灯笼出神。</p>

刺客之事后来鲜于仲通跟他细说过，并嘱咐他不要宣扬，他复盘时，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死去的那名红倌人，毕竟那位花魁怎么看都算是无妄之灾。</p>

平白无故被推出去挡刀，用自己的命救了李月堂的命。</p>

而且若是芍药想要杀李月堂，甚至都不必用刀，只需稍用手段，以李月堂那老迈之体，死在女人肚皮上也说得过去。</p>

还是想不通，韩令牧为什么会找上楚女馆，胥子关收回了目光。</p>

接着就听到另一边哥翰感叹。</p>

“不过这欢场之道终归讲究新人换旧人，这芍药不过走了几天，一路上就再也没人提到过了。”</p>

“官场欢场，都是如此。”胥子关回过头来。</p>

“非也~”</p>

哥翰有模有样的摸着他的小胡子，学那饱读之士，倒显得沐猴而冠，颜值果然重要，怪不得这世代做官都要五官端正。</p>

“人情如此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