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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摇曳着散开，坐倒在戏台的不同方向，仅凭双臂在空中舞动，鸟雀在大袖上蹦跳。</p>

中间跪着穿红色长裙的一丈红，那袭红裙裙摆出奇的大，铺在一丈红的身边，就像一池红色潭水。</p>

食指拇指捏在一起，手臂高举向天，一丈红慢慢从潭水中站起，月光从上方照在她脸上。</p>

琴声到现在才响起，一丈红另一只手拉起自己的裙摆挑高，做孔雀开屏。</p>

那顺滑的红布绸子上什么都没有，却让人感觉到上面全是翎眼。</p>

这是胥子关第一次看见一丈红的正面，上一次在水阁中他对那双眼睛印象深刻，现在这双眼里却流出孤高与淡漠。</p>

不该是这样的。</p>

孔雀舞演的是雄孔雀，只有雄孔雀才有骄傲的开屏，开屏是为了求偶或者震慑。</p>

一丈红以女形舞雄孔雀，眼神应该是妖媚如水。</p>

而她现在却像遇见敌人，华盛的无数翎眼在身后展开，每支眼里都凝着翡翠般阴沉的绿色。</p>

舞姿是女形孔雀，眼神却是男形孔雀。</p>

一丈红提着裙摆开始旋转，是双层的舞裙。胥子关这才发现地面上的潭水并不是她的裙子，只是颜色完全一样的水红绸布。</p>

胥子关仔细看她的眼睛，他见识过女郎们在跳舞时向外抛射的眼神，艳丽撩人，让人无法拒绝，但一丈红真的只是紧盯着头顶的松枝，舞裙转的飞快，似乎有红色的光向外溅射。</p>

光！</p>

胥子关悚然而惊。</p>

真的是光，是反光，金属的反光！</p>

胥子关立刻握住腰间的显明连，旖旎的幕布在脑海中哧啦撕开，他安慰自己说那可能是舞衣中的装饰，盯着一丈红，手依旧紧绷着。</p>

那一夜这个女人的剑片给他的印象太深，就算刺客已经死了，甚至传出已经全部抓索，但主线二让胥子关依旧很警惕。</p>

在快速的旋转结束后，舞蹈由极动转为了极静，一丈红跪在潭水中，身体向前伏低，唯有双臂平举。</p>

她以后背示人，胥子关的目光顺着他的脊背爬上去，那成一线的双臂开始了波动。</p>

就好像抽掉了了骨头，却能清晰的看见指关节、腕关节、手肘到肩膀的颤动。</p>

胥子关对舞蹈的审美再迟钝，也能看出现在是模拟水流，刚刚孔雀是在水中起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