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满腹疑团，想了想，问了个最不相关的：“哥哥，赦大哥原配家与咱们家还有来往吗？”</p>

贾珍一怔，不知她怎么会想起西府贾赦的事儿：“没有。”</p>

“是因为贾瑚的死吗？”</p>

“你知道贾瑚怎么死的？”这不可能，应该没人敢在她跟前嚼舌头。</p>

“难道不是五岁时落水溺毙？”这便是抛砖引玉了。</p>

“听谁说的？分明是三岁时出天花没挺过去。”贾珍微微皱了皱眉，看了惜春一眼，想法还挺多。也不知道这些内宅里乱七八糟的事从哪里听来的。沉吟了下，他觉得有必要给小妹找一个有身份会教人、为人正气又不是灵活的教养嬷嬷。至于贾史氏不止一次提出接惜春过去西府教养，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p>

“天花？”惜春了然，这个时期天花几乎是不治之症，只能靠病人自身抵抗力硬抗。忍不住又问，“不能种痘吗？”</p>

“确实有种人痘的，只是效果不佳。”能成功十分之一就算不错。想到这个数字，贾珍很不满意，皱眉沉思，已经研究了两三年，他始终没发现更可靠的办法。</p>

“人痘？不是牛痘吗？”惜春脱口而出。</p>

“牛痘？牛身上的痘液？”贾珍认真看着惜春，“为何不是马痘驴痘？”</p>

惜春：“……”</p>

贾珍神情郑重，紧紧盯着惜春。</p>

惜春无法，挠挠头：“因为牛产牛奶……”这不是胡说八道，牛痘抗体正是挤奶工在天花爆发时独善其身才被发现的。</p>

贾珍哭笑不得，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穷途末路糊涂了，竟然把一个不懂医术孩子的话听进了耳。</p>

“不是，哥哥，牛痘真的有用，一试便知。”惜春坚持。</p>

她只知然不知所以然，帮不上忙，但勇气十足：“我可以第一个试。”</p>

记忆里，这具小身板还没出过痘呢。</p>

民间为啥拜“痘疹娘娘”？还不因这是幼儿间传染性最强的病症，一旦染上，小命难保，称得上绝症，只能硬抗。这种无法掌控的命运只能寄希望于神佛的保佑，纯粹无奈之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