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被不速之客惊到，后半夜稀里糊涂又睡过去，初二午时，惜春才在夏萤的催促下起来。</p>

“大过年的，睡个懒觉又怎么了？”被揽在怀里梳洗的时候，她还不时打个呵欠，抱怨一句。</p>

“白天睡多了，夜里精神好，姑娘打算做贼去吗？”夏萤利索的在梳好的双环髻上插好珠花。</p>

想呢，功夫不是还没练成嘛。</p>

左右看了看，见梳的极好，高低大小极为对称，夏萤才将人抱到炕桌边：“快用膳，好去给大爷请安。”抱大腿的谄媚劲儿是惜春比不上的，也更有危机感，手里跟拿着小皮鞭一样，经常性督促。</p>

“不急，等好好用些东西再去。哥哥今儿没说出门？”</p>

“没。”夏萤摸了摸牛奶，已经不烫，刚好入口，随手推到惜春跟前，“昨儿下半晌庄子来人了，听说得到一株奇花，开的正好，跑来献给大爷。大爷高兴得哈哈大笑，赏了五十两，下人没有不羡慕的。”</p>

“这样啊。”一口喝干牛奶，惜春直琢磨，不知这花得多稀奇多漂亮，能让贾珍大笑——平时最多微笑，淡笑。</p>

“你也赶紧用，别盯着我了。我现在是熟手。”惜春吩咐夏萤，“我倒是好奇，奇花会是什么模样，大如铜盆，芳香四溢，见之忘俗？”</p>

“应该不香。”夏萤摇头，“那花一人多高，运来时用黑布罩着，没人看见。来来往往路上碰到好些人，若是有香味会没人闻到？”</p>

“是这个道理。”惜春点头，心中越发好奇，饭也顾不上细嚼慢咽，急切的不行。</p>

“慢慢吃，不急。那花还能跑了不成。”</p>

“奇花？夜里疏忽，跑了。”贾珍盘坐在炕桌边，喝着茶，淡淡道。</p>

“怎么可能？花还长脚了？”骗人不打草稿。惜春不高兴，哥哥这也太小气了。</p>

“不是我小气，是你们来晚了。”贾珍看了看围在跟前满脸不信的惜春和贾蓉，“你们的确来晚了，昨晚还是能看到的，谁能想到夜里逃了呢。”逃是逃了，没逃掉，让他又给逮回来了，还处理好了。</p>

“张嘴。”贾珍忽然又道。</p>

惜春与贾蓉同时张开嘴巴，两道白光飞入其中，迅捷如雷。</p>

东西入口即化，如一条火线滑入肠胃，又扩散至四肢百骸，热辣辣，暖烘烘，舒服的人只想哼哼，脑中更是喝醉一般迷乱，失神。</p>

“运转养身功。”贾珍喝道，“抱元守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