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染血,仙姿玉骨的佳人从苍穹之上坠落,竟也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美感。</p>

别无选择。萧沉捕捉到了伊若的轻语,平静的内心生出一丝波澜。</p>

嗡！</p>

萧沉的脚下神光一闪,他的身影竟快到不可思议,出现在伊若的下方,轻轻将她接住。</p>

噗嗤！</p>

但伊若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即使没有坠地,也极度虚弱,在萧沉接住她的一刹那,一口鲜血涌出,让萧沉的脸上也沾染了部分血迹。</p>

以你的心性,不该甘于成为他人棋子的。萧沉轻声一叹,心绪也有些复杂。</p>

说起来,他和胖子还听过伊若授课,伊若也曾前往梅院向他请教,两人的关系谈不上熟悉,但也能称得上亦师亦友,走到对立面上,生死对决,并非他本心所愿。</p>

你了解我,但并不完全了解我。伊若亦哭亦笑,让萧沉愕然。</p>

是了,为了求道,你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包括你的性命,你的尊严,更不要说他人的性命了。</p>

萧沉很快明白过来,祁天寿多半是许诺让伊若进入道宫修行,这才能够让伊若心动,心甘情愿地为之效命。</p>

但这并不是你背叛和出卖学府的理由！萧沉大喝,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的内心,竟没有丝毫的愧疚吗</p>

我自知对不起学府,也对不起你,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我……我没有怨。我只希望,在我死后,你能救出怜儿,她是无辜的,在她心里,很仰慕你。</p>

伊若说出了她最后的愿望,让萧沉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点头。</p>

伊怜虽不似伊若这般端庄大方,但却比她姐姐更加率真,没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思。</p>

见到萧沉答应,伊若像是释怀了,眼眸缓缓闭上,泪水晶莹,从那张凄美的容颜上滑落。</p>

要是我没有和魔鬼做交易,也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对吗</p>

这是伊若最后的一道声音,在萧沉耳边不断回响,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永远不会有答案。</p>

他将伊若轻轻放在地上,沉默许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