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不太想让他靠近这个地方。</p>

这里有荆岩种下的赤梅树。</p>

这里，是属于荆岩的。</p>

她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转过身看向萧衡。</p>

四目相对，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p>

眼前的这张脸，比记忆中的成熟了不少。</p>

许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眉宇间染着少年时不曾有过的沉稳，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如少年冷漠。</p>

他还是他，却又已经不像他了。</p>

乔念知道，她也一样。</p>

曾经的林念，若是见到眼前的萧衡，必是会满怀欣喜地扑上去，像一只蝴蝶般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p>

如今的乔念，看着他，只剩下相顾无。</p>

萧衡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p>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她的沉默，可他依旧无法适应。</p>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还是喜欢那个整日里都缠着他唤‘衡哥哥’的她。</p>

当下，便是深吸一口气，方才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要与你说。那林鸢根本就不是侯府的嫡女，你才是，当年……”</p>

“我知道。”乔念打断了萧衡的话，神色依旧平静。</p>

萧衡却愣住了。</p>

他原本是想告诉她，他们的婚约还是作数的，他们还是天作之合的一对。</p>

他想着，如若她知道他们的婚约根本从未变过，知道他一直以来都该是属于她的，那或许，她的心境会不太一样。</p>

可眼下，她却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道了声，我知道。</p>

萧衡的眼底，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p>

“什么时候？”</p>

“小翠死的时候。”乔念如实回应，“临死前，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p>

小翠死的时候？</p>

这么早？</p>

所以她明明知道，他们才该是在一起的，却依旧不断地将他推开？</p>

像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要他了。</p>

一颗心瞬间紧拧在了一起，抽痛着，异常难受。</p>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放手的打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