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抬眼，目光清亮如寒星。“你打算告诉皇后娘娘吗？”</p>

商珩身躯微僵，掌心不自觉攥紧她肩头：“我怕真相太过残忍。”</p>

这些年，父皇身为帝王，坐拥后宫佳丽，他对母后有深情，对雪妃也颇为宠爱，对他人，也并非全然无情。</p>

在这深宫里，父皇的爱就像被分割成无数份，洒向不通的人。只是相较之下，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分量，要比旁人重些。</p>

母后从不曾在自已面前说过父皇的不是，她总是维护着父皇的形象，即便在父皇宠爱雪妃之后，她也只是默默承受。</p>

但他曾听嬷嬷私下说过，自从雪妃入了宫，母后便很少像过去那般活泼了。她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落寞，眼神中时常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p>

“你终究不懂女人。”见少年还在深思，谢意卿挣脱桎梏，侧身倚着，“若换作我，初闻此事或许会怅然，但很快便会如释重负——”</p>

她指尖轻点他的胸口，“从此再不必在权谋漩涡中挣扎，我的孩子再无继位之忧。这对后宫女子而，何尝不是解脱？”</p>

“也不必逼着自已去让个好皇后。”</p>

闻，商珩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卿卿，谢谢你，孤知晓了。”</p>

话音未落，他已将谢意卿紧紧拥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后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若我是父皇，定不会让心爱之人落半分委屈。”</p>

谢意卿抬眸，眼底流转着淡淡水光，“承诺这东西，只有相爱的时侯才作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