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p>

陈伶连忙开口,你是真的吗你真的活着！</p>

陈宴在倒影的另一边,陷入沉默。</p>

片刻后,他回答：</p>

只要哥哥觉得我活着,那我就是活着的。</p>

你在哪里</p>

我与哥哥同在。</p>

话音落下,河面上翻涌的镜子碎片,开始不断的向河底沉去,密密麻麻的涟漪如同雨中水洼,开始搅乱两者中央的水面。</p>

在陈伶的视野中,陈宴的身形顿时模糊起来,他惊呼一声,便伸手想要探入水中……</p>

下一刻,水面的波纹突然平静。</p>

水面没有丝毫的流淌,就这么静止着,像是光滑的镜面,倒映着陈伶的影子。</p>

只不过,倒影中的陈伶,并没有穿着那件大红戏袍,而是穿着厚重的棉衣,两者通过镜面,彼此对视。</p>

是你……陈伶的目光有些复杂。</p>

是我。棉衣陈伶平静开口,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面镜子把我们分开了。</p>

什么意思</p>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从你降临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已是一体了。</p>

陈伶沉默片刻,</p>

我以为,你会怪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p>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阿宴也是……你延续了他的生命,承载了我的记忆,为什么会怪你</p>

既然我们是一体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p>

因为你在迷惘。棉衣陈伶道,你的迷惘太过强大,甚至那面镜子都无法完全解决,所以只能把我们的记忆分裂,在这里自问自答。</p>

……自问自答</p>

是啊,我说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不过,我们代表着不同的记忆,我们之间的对话,就是你的自问自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