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会儿曾嘉煦还艾特他：哥，你记得帮嫂子选一个。</p>

曾嘉柔也附宴：就是！不然嫂子今年又要被说。</p>

——我估计她都快对礼物这个词ptsd了。</p>

温周宴皱眉，戳屏幕：有那么严重？</p>

曾嘉柔：……</p>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是挺严重的。</p>

兄妹两个人极力推。</p>

温周宴应了声好，关了手机。</p>

他回忆着去年的场景。</p>

曾雪仪确实是对程岁宁选的礼物评头论足了一番，但说句实话，程岁宁选的礼物是众人中选的最符合曾雪仪气质的。</p>

无论实用度还是美观度，都属上乘。</p>

但曾雪仪对着那份礼物，硬是找了三五条缺点出来，还是温周宴护了几句，曾雪仪才罢休。</p>

当下程攸</p>

宁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她没哭也没闹，第二天便恢复如常了。</p>

温周宴便以为她没什么事。</p>

而他能记得提醒程岁宁买礼物，是因为今年母亲节的时候，程岁宁没买礼物，就宴被敌人抓住把柄似的，可被曾雪仪数落了一顿。</p>

所以他买礼物时便提醒了程岁宁。</p>

在楼下待了会儿，牛奶都凉了。</p>

温周宴将牛奶重新放入微波炉中，加热。</p>

-</p>

程岁宁侧躺在床上。</p>

房间里没拉窗帘，没开灯。</p>

她面对着窗户的那一边。</p>

旁边空荡荡的，这里原本是属于温周宴的位置。</p>

但她想看夜景，嫌他的枕头太挡视线，便将枕头往下放了些。</p>

她的腿在被子里绷紧，唇也紧抿，眼尾都泛了红。</p>

大抵是要变天了，她想。</p>

刚刚在楼下看还是漫天星光，如今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山雨欲来。</p>

其实不用看天色也能觉察，她的腿比天气预报都准。</p>

从晚上回来之后，她的脚踝处就开始像被针扎一样，泛着细密的疼痛，然后蔓延到小腿，再加上在商场逛了七个小时，症状比往常还要强烈。</p>

这是车祸后遗症。</p>

一到阴雨天，她的脚就会泛疼。</p>

疼起来走路自然不会好看，要是耐得住疼便能走得好看一些，但耐不住疼的时候，走路便是微跛的。</p>

她会吃止疼药，但吃得久了，止疼药的功效也不太好。</p>

如果碰上了连绵的细雨，她倒不会疼太久。</p>

往往只疼一两天，之后不论怎么下，</p>

她都不太疼了。</p>

这症状就跟大姨妈似的。</p>

但曾雪仪说，温家不需要一个跛脚的儿媳妇。</p>

哪怕只是间歇性的，也不需要。</p>

果然。</p>

不肖半小时，雨就淅淅沥沥的包裹了北城的夜晚。</p>

细密的雨珠落在玻璃窗上，程岁宁的脚背绷得笔直，疼痛缓解了几分。</p>

她尝试着放浅了呼吸，开始酝酿睡意。</p>

白日累了那么久，如今应当是好睡的，但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是细细密密的，只要闭上眼，感受便愈发真切。</p>

她看厌了雨。</p>

伸手从床头柜摸到了手机。</p>

辛语给她发了消息。</p>

脚疼了么？</p>

我上次给你买的药可以敷一下。</p>

先拿泡脚桶泡半个小时脚再敷药，听说特别管用。</p>

时间久了听说能根治。</p>

程岁宁戳着屏幕回：嗯。</p>

刚回完，电话就响了。</p>

她深呼吸了两口才接起来，声音柔宴，“妈。”</p>

“嗯。”慕曦正坐在书房看书，直到风刮开了窗户，她才惊觉下雨了，立马打了电话过来，“脚疼么？”</p>

程岁宁笑，“还好。”</p>

她也没法再躺着，干脆坐了起来。</p>

门吱呀响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灯被打开，温周宴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p>

“我没事。”程岁宁只是瞟了一眼门口便收回了视线，下巴随意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在被子里轻轻按脚，这样会舒服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