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等同事们走完，慕承远才皱着眉，语气颇冷，“温周宴这么忙？”</p>

程岁宁：“……还行吧。”</p>

“连人都不会做？”慕承远上车，发动车子，“你同事的老公每天接送上下班，他呢？连面都没露过？”</p>

程岁宁：“……他忙。”</p>

“就他一个人忙？”慕承远笑了声，“我明天去他律所看看，温par到底有多忙。”</p>

程岁宁无奈扶额，“小舅！”</p>

“怎么？”慕承远挑了下眉，“又想护着他？”</p>

“不是。”程岁宁没什么底气，声音自动降低，“不是你想的那样。”</p>

“那是什么样？”</p>

“……”</p>

程岁宁哪知道？！</p>

她也是第一次结婚，千百万个人就有千百万种婚姻模式。</p>

她可能就是最差的那种。</p>

“还住在君莱？”慕承远问。</p>

“嗯。”</p>

“之前不是说要搬家？”慕承远说：“我记得去年就说了，是没钱还是没房？”</p>

“都不是。”程岁宁摁了摁眉</p>

心，“我忘记提了。”</p>

慕承远斜睨了她一眼，程岁宁立马闪避他的目光。</p>

“我打算请温周宴去&amp;lt;藤原&amp;gt;住一段时间。”慕承远语气平淡，却也压制不住冷意。</p>

&amp;lt;藤原&amp;gt;也是北城新建的高档小区，在城南，慕承远在那边买了两套房。</p>

“嗯？”程岁宁不解，“为什么？”</p>

慕承远露出个常用的谈判的微笑，“让他体会一下你的生活。”</p>

“上下班三小时的快乐他值得拥有。”</p>

-</p>

晚上1000，客厅里一派寂静。</p>

温周宴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看新接的案子资料，十分钟都不翻一页，心底莫名烦躁。</p>

从临城到北城，两个小时的飞机。</p>

他提前结束了所有事务回家，九点钟到达。家里空无一人。</p>

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连摆放在餐桌上的白色桔梗都枯萎了。</p>

打开手机，程岁宁上午回过来的消息还在屏幕上跳跃。</p>

他想了会儿，给她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p>

程岁宁很少加班，在九点前就会回家。</p>

他事情多，经常忙到十点多，回来的时候家里永远亮着一盏灯。</p>

程岁宁会坐在客厅，或是看电视，或是看书。</p>

等他回来，会起身给他做饭，两个人吃过饭，洗漱睡觉。</p>

像是谁都不会打破的规律。</p>

程岁宁有双休，他没有，所以等到周六日，她偶尔会回娘家，或是跟朋友出去小聚。</p>

基本上在他回来之前，她都会到家。</p>

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习惯，对于她的</p>

晚归，温周宴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p>

尤其。</p>

她昨晚去了银月。</p>

我回来了。</p>

他斟酌着措辞，又给程岁宁发微信：你在哪儿？</p>

需要我……</p>

后边的“去接你么”还没打出来，门已经被推开来。</p>

温周宴将对话框里的字全都删掉，以飞快的速度重新拿起ipad，快速翻动了几页资料，只是微微瞟了眼门口，尔后又将目光投在ipad上。</p>

程岁宁一个人回来的。</p>

她穿着条鹅黄色的长裙，腰间系了一条浅黄色的腰带，更显得她腰细，脚上穿着五厘米高的银色高跟鞋，扎着丸子头，刘海儿微卷。</p>

跟昨晚的照片上不是同一套衣服。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p>

尺码很大，起码搭在她身上颇有小孩儿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p>

程岁宁站在门口愣了会儿才弯腰换鞋，看到他也没打招呼，而是把外套拿下来搭在胳膊上，径直去了厨房。</p>

温周宴：“……”</p>

程岁宁在厨房里不知在忙什么，陶瓷碰撞的声音响起，还有水流声。</p>

温周宴坐在那儿握了握拳。</p>

几秒后，把ipad放在一边儿，起身去了厨房。</p>

-</p>

程岁宁倒了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尔后身子轻倚在料理台上，低敛着眉眼发呆。</p>

她看见了温周宴，只是不知道说什么。</p>

干脆就不说了。</p>

手机忽然震动，辛语发来消息：那厮到家没？</p>

有没有吵架？</p>

需要支援就扣1，我</p>

拿刀过去。</p>

程岁宁：……</p>

——杀人不犯法？</p>

我就是吓吓他。</p>

程岁宁：入室威胁、恐吓，信不信温周宴能把你告到倾家荡产？</p>

……我现在还怕倾家荡产？</p>

我已经是贫民窟少女了好嘛？</p>

程岁宁：那你可能要被拘禁。</p>

——你清醒一点，我不想去局子里看你。</p>

——路童也不想当你的代理律师。</p>

“吃过饭了？”温周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背对着程岁宁忽然开口。</p>

“啊？”程岁宁皱眉，“嗯。”</p>

“我还没吃。”温周宴说。</p>

程岁宁：“……”</p>

她站在原地，跟温周宴四目相对，片刻后背过身，“吃什么？”</p>

“随意。”</p>

“煮面？”</p>

“想吃葱油拌面。”</p>

程岁宁嗯了声，从冰箱里拿出香葱切段，然后用盐、醋、鸡精、白糖调了酱汁。</p>

做葱油拌面最重要的是熬葱油，最好的是用猪油熬。</p>

慕曦熬猪油是一绝，所以熬了之后给程岁宁带了很多，冰箱里有现成的。</p>

打开两个锅，一个煮面，一个熬葱油，厨房里顿时有了烟火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