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p>

慕曦什么都没问。</p>

程洋亦是。</p>

程岁宁在客厅喝完了牛奶，回房间洗漱。</p>

全部收拾好已经十一点。</p>

她抱着抱枕轻倚在床头，手机寂静无声。</p>

温周宴一直没给她发过消息。</p>

从她今天早上离开，到晚上没回去。</p>

他没问过一句。</p>

更别提哄。</p>

程岁宁看了会儿手机，将它倒扣在床头柜上。</p>

睡觉。</p>

不联系就不联系。</p>

有本事一辈子也别联系。</p>

-</p>

“吱——”</p>

手机忽然震动。</p>

程岁宁下意识看向身侧。</p>

没人。</p>

她正睡熟了。</p>

但依旧被吵醒。</p>

是她没给手机静音。</p>

她拿起手机，不知怎地还有些紧张。</p>

睡意消散全无。</p>

亮起的屏幕上只显示了一条新闻。</p>

没有最新消息。</p>

点开微信，没有未读。</p>

凌晨一点，估计他已经睡熟了。</p>

程岁宁把手机倒扣过去。</p>

烦死了。</p>

又睡不着了。</p>

她睁开眼睛望向天花板。</p>

房间里寂静无声。</p>

她打开床头的灯，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p>

永远不变的睡前读物《小王子》。</p>

书页翻过，字都没进过脑子。</p>

他在做什么？</p>

他生气了吗？</p>

早上是不是太过分了？</p>

他是不是也没回家？</p>

会不会要提离婚了？</p>

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饶了一个又一个圈，仍旧没个答案。</p>

打开手机瞟了眼。</p>

124。</p>

她关上灯。</p>

强迫自己睡觉。</p>

明天是周五，她在思考要不要去上班。</p>

如果上班，大家下班后一</p>

起去团建，她不去显得格格不入，去了又只有她一人孤身，被调侃不说还会觉得尴尬，简直就是社死名场面。</p>

如果不上班，请假又需要很多理由，而且下周一大家聊得都是团建的事情，感情话题又新增，难免会绕到她身上，彼时再解释又是一件麻烦事。</p>

程岁宁第一次有了进退两难的感觉。</p>

脑子里杂乱无序，不知道在想什么。</p>

反正心口堵着气，闷得很。</p>

半梦半醒间，手机又震动了一声。</p>

这一次她慢悠悠翻身。</p>

不疾不徐拿起手机，想都不想先静了音。</p>

等什么消息。</p>

她半个月不回，温周宴也不会给她发消息。</p>

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p>

不被爱的只剩彻夜难眠。</p>

但这次是微信消息。</p>

来自置顶：老公。</p>

在哪儿？</p>

凌晨216。</p>

他发消息问她在哪儿。</p>

程岁宁心想：还能在哪儿？</p>

但她没回。</p>

两分钟后，又是一条。</p>

春禾路的芜盛小区，行吗？</p>

程岁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摁了两个问号过去。</p>

没睡？</p>

程岁宁：起夜。</p>

好巧，我也起夜。</p>

只是这话不知几分真假。</p>

两人平常都是能一觉睡到天亮的人。</p>

除非被手机疯狂轰炸，吵醒。</p>

芜盛那边不如君莱宽敞，就一百五十平。</p>

也是顶楼。</p>

程岁宁在地图上查了一下，这个小区离她公司开车28分钟，离温周宴律所开车32分钟。</p>

这个认知让她舒心了很多。</p>

她回：可以。</p>

——什么时候能</p>

搬？</p>

随时。</p>

程岁宁：这周六吧。</p>

老裴生日，让你也一起去。</p>

下周搬吧。</p>

程岁宁：……</p>

——哦。</p>

屏幕上的消息不再跳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