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落下根针都能听见。</p>

温周宴安抚似的握了握程岁宁的手。</p>

她手心里汗津津的。</p>

手指都僵硬蜷缩着,</p>

不自觉坐得离温周宴远了些。</p>

“没有。”温周宴眉头微皱，语气也不大好,</p>

“就是住腻了,</p>

想换个地方。”</p>

“搬去哪了？”曾雪仪问。</p>

温周宴半晌没答。</p>

曾雪仪那边也沉着气。</p>

无声的对垒持续了几分钟。</p>

程岁宁仿佛能听见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p>

时间在慢慢走。</p>

“你都知道我搬家，还不知道我搬哪儿？”温周宴笑了声：“我们连这点儿空间都没了？”</p>

曾雪仪嗤笑，“躲着我？”</p>

“温周宴,</p>

我便是这么教你的？”</p>

温周宴沉默。</p>

良久之后,</p>

他没有回答曾雪仪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p>

“还有事么？”</p>

曾雪仪又问：“你们搬去哪了？”</p>

“芜盛。”温周宴不大情愿地说。</p>

“改天我去看看。”曾雪仪淡淡地说：“以后这种大事,</p>

还是要提前宴长辈商量。</p>

”</p>

温周宴懒得宴她吵,</p>

敷衍应道：“知道了。”</p>

“对了。”曾雪仪说：“下个月13号,</p>

时家的独女时芊办婚礼,</p>

你让程岁宁准备一下,</p>

到时候别丢人。”</p>

“既然嫌她，就别叫了。”温周宴说：“你跟舅妈一起去就行。”</p>

到时候两个人闹得都不高兴。</p>

温周宴两头为难。</p>

他也理解不了曾雪仪的想法。</p>

当初想让他结婚，给他安排了相亲,</p>

他去了。</p>

没看上相亲对象,</p>

而是看上了别人的相亲对象。</p>

后来闹了一番,</p>

最终曾雪仪也同意了这门婚事。</p>

只是他们婚后,</p>

曾雪仪处处为难程岁宁。</p>

她觉得程岁宁唯唯诺诺小家子气,</p>

上不得台面。</p>

还觉得程岁宁的跛脚给她丢了人。</p>

即便如此,</p>

两人不见便也罢了。</p>

但她在参加各类宴会时又总要喊上程岁宁。</p>

程岁宁就跟个漂亮玩偶似的,</p>

被化上一层面具似的妆，早去晚归。</p>

曾雪仪说：这是规矩。</p>

众人都带着儿媳，她不能不带,</p>

显得失了礼数。</p>

这种规矩让温周宴很头疼。</p>

但他又没什么办法。</p>

他也是在这样的“规矩”下长大的。</p>

各种条条框框,</p>

无数的限制，他从来没逃脱这种桎梏。</p>

“温周宴。”曾雪仪严肃认真地喊了他的全名，“我在考虑要不要搬进芜盛。”</p>

温周宴：“……”</p>

“程岁宁留在你身边，就是个祸害。”曾雪仪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听妈**话了。”</p>

温周宴：“……”</p>

“妈。”温周宴喊她，“我都结婚了。”</p>

“那又怎样？”曾雪仪说：“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了么？”</p>

她声音忽然放软了些，“岁岁，你奶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她们想让你回去看看，你说是不是痴心妄想？”</p>

“我知道了。”温周宴忽然感觉到深深的疲累，“我不会去的。她打电话我也不会接的。”</p>

“下个月13号。”曾雪仪把话题又转到之前，“</p>

让程岁宁打扮得漂漂亮亮来，不然我14号就搬进芜盛。”</p>

温周宴：“……”</p>

他深呼吸了口气。</p>

“我知道了。”</p>

电话挂断。</p>

温周宴就跟打了场仗似的，径直后仰瘫倒在沙发上。</p>

他捏了捏眉心，隔了很久才问程岁宁：“都听到了？”</p>

“嗯。”程岁宁说。</p>

曾雪仪的声音不高。</p>

但她离得足够近。</p>

听了个大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