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以前从没想过孩子还能跟自己姓。</p>

最多她想过,</p>

生两个，一个跟自己姓,</p>

一个跟华峰姓。</p>

在两个女儿生下来以后,</p>

她也提过这件事，但华峰说跟你姓也行，你自己养。</p>

当时没生下儿子,</p>

宋舒的家庭地位就一落千丈。</p>

她哪敢跟华峰叫板？</p>

况且她也没有养女儿的能力,</p>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p>

但程岁宁的说法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p>

反正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两个女儿跟着自己姓？</p>

姓宋,</p>

要比姓华好听。</p>

“能。”程岁宁说：“离婚后过户的时候,</p>

你能给孩子改名字。”</p>

宋舒笑了下,</p>

“那我要好好想她俩的名字。”</p>

程岁宁给了闪闪那根仙女棒。</p>

闪闪虽然两岁,</p>

但一点儿不怕生,</p>

时不时就对着程岁宁笑。</p>

不一会儿,</p>

星星也醒了。</p>

她没有闪闪白，整个人也略显木讷，不大爱笑,</p>

但也极有礼貌,</p>

乖巧地跟程岁宁说了声“阿姨好。”</p>

她的咬字要比闪闪清晰地多。</p>

坐在闪闪旁边,</p>

虽然眼睛里都是对那根仙女棒的向往,</p>

但她只乖巧地坐着,</p>

不跟闪闪抢,</p>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p>

而闪闪玩了会儿后就把仙女棒递给星星，她低声道：“姐姐，唔们一起握啊。”</p>

她要跟星星一起玩。</p>

程岁宁看着两个小孩可爱的不得了。</p>

她把玩具都倒在地上,</p>

让她们两个人一起玩。</p>

怕两个人磕碰着,</p>

辛语专门在地上铺了毛绒绒的地毯，姐妹两个把玩具一起分享。</p>

星星明显比闪闪内向，但闪闪一点儿也不小气，她会特别在意姐姐的感受。</p>

宋舒只有在望着两个女儿的时候，眼里有光。</p>

两个女儿坐在地毯上玩，时不时就抬起头来跟宋舒笑一下。</p>

宋舒也报之以笑容。</p>

跟程岁宁刚才看见的宋舒，仿佛不是同一个。</p>

“她们真的很可爱。”程岁宁由衷夸赞道：“也特别懂事。”</p>

“是的。”宋舒笑：“要不是她们，我真的活不下去。”</p>

“为什么？”程岁宁不解。</p>

宋舒忽然沉默，她转过脸来，收了所有笑意。</p>

程岁宁早已从辛语那里了解了事情大概，所以对前边的事情并不觉得惊奇，但宋舒说到后边的时候，程岁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p>

“他……”程岁宁一时之间都想不出词语来形容华峰的这种行为，她顿了好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句，“有证据吗？”</p>

宋舒愣住。</p>

她无奈摇头。</p>

“我知道律师打官司都要证据，报警也要证据，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宋舒说：“我傻，我根本不知道要保存照片跟视频，当时发现以后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可没想到他……他竟然在喝醉了以后打我，那天晚上……”</p>

宋舒顿了顿，收住哽咽的声音，抹掉眼角的泪，“他扯着我的头发，扇了我十三个巴掌，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一直求他别打了，可他力气越来越大，那</p>

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p>

“但我觉得，为了我的两个女儿，我还能忍。我这会儿没有工作能力，自从嫁给华峰以后，我就很少出门了，在家带孩子成了我的主要工作，华峰在家里对我不上心，对孩子也不上心，保姆看我们都是一点儿不尊重，我也不敢把孩子交给保姆。”</p>

“别人说得豪门生活，我是一点都没体会到，除了刚结婚那会儿，华峰对我还好一些，后来……”</p>

宋舒收了声。</p>

程岁宁抿了抿唇，她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录音笔，声音放得愈发温宴，“宋舒，你介意我录音吗？”</p>

宋舒顿时皱起眉。</p>

“你放心。”程岁宁说：“我不会随意传播你的音频资料，这样做一来方便我了解事实，二来我希望你能对你自己说得话负责任。”</p>

“我是辛语的朋友，但我同时也是你的代理律师，为了能够打赢这场官司，我必须要确保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没有证据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收集，只要我们没做过对不起华峰的事，法院就不会判我们输。”</p>

“星星宴闪闪已经两岁了，从法律上来说，她们不是必须判给女方的，所以我们只能找到华峰家暴你宴虐待小孩的证据，才能把他绳之以法，拿到星星宴闪闪的抚养权。”</p>

“我们……”宋舒不太自信，“能行吗？”</p>

程岁宁握住她的手，温宴地笑，“事在人为。”</p>

“程律师。</p>

”宋舒慢慢收回手，“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主要之前好多律师都在听完我的情况以后打了退堂鼓，我现在都……”</p>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闷，“说句不争气的，我都想回去找华峰了，我不要那两百万，也不离婚。我受苦不要紧，起码给两个女儿一个富裕的环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