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第2/3页)
作品:《《听话》周温宴程岁宁》程岁宁抿唇看向他。</p>
“一起吃饭吗?”温周宴问。</p>
程岁宁微仰起头,那双澄澈的目光跟他相触。</p>
她没有避开,而是微笑了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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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宴预约的是他们刚结婚时常来的那家法式餐厅。</p>
后来吃腻了便很少来。</p>
离婚以后程岁宁一次都没来过。</p>
包厢也还是原来的,温周宴将菜单递给她,她也没客气,点了几个自己比较喜欢的,然后将菜单还给温周宴。</p>
温周宴又加了几个。</p>
服务员离开之后,包厢内</p>
顿时变得寂静。</p>
其实也不算安静,包厢的上空还盘旋着钢琴曲,以及窗外风轻轻拂过树梢的声音。</p>
只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p>
程岁宁摘下了口罩,一直戴着口罩让她觉得很闷。</p>
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这才感觉脑子重新活泛起来。</p>
她坐在那儿觉得有些渴了,也没必要跟温周宴客气,她稍稍起身,打算拎起擦得发亮的银色小茶壶给自己倒水,但手刚碰到小茶壶,温周宴便拎了起来,而且长臂一伸拿过了她的杯子,默不作声地给她倒了一杯。</p>
水有些烫,热气弥散在空中。</p>
程岁宁只伸手摸了下杯壁,便没有再动。</p>
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着。</p>
直到水变成温的,程岁宁捧起杯子沿着杯壁抿了一口。</p>
“你叫我是单纯来吃饭的么?”</p>
“你手腕疼么?”</p>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前者是程岁宁,后者是温周宴。</p>
两人的声线叠合在一起,竟显得莫名宴谐。</p>
听他问这样的问题,程岁宁挑了下眉,笑了。</p>
看得出来是在没话找话。</p>
“不是。”温周宴也回答了她的问题。</p>
程岁宁说:“我也不疼。”</p>
隔了几秒,温周宴不知从那拿出来一支药膏,从桌子的边缘处给她推了过去。</p>
“这什么?”程岁宁问。</p>
温周宴:“治肌肉酸痛的。”</p>
“抹在皮肤上就行。”温周宴说:“你预防一下。”</p>
程岁宁:“……”</p>
她拿起来看了眼说明,“谢谢。”</p>
见她收下,温周宴</p>
松了口气。</p>
一直不敢拿出来是怕她拒绝接受。</p>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程岁宁开门见山,拿出了谈判的架势,“我会知无不。”</p>
温周宴闻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情绪酝酿到服务员上了菜,他也一句话都没酝酿出来。</p>
这是程岁宁第一次发现,他话更少了。</p>
起初结婚的时候,他话少,但是能沟通。</p>
她如果问,他就会用最简短的话来回答,后来可能怕她听不懂或是怎么,偶尔会在简短的回答之后再加一两句,当做补充。</p>
现在跟他沟通感觉都有些费力了。</p>
不过她是那样的态度,话是说了,看他要不要问,如果他不问,她便也不说。</p>
婚前婚后她都是主动的那个,总有主动累了的时候,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想主动。</p>
跟他在一起以前,她还是话少的那个呢。</p>
所有菜很快上齐。</p>
不知是不是程岁宁的错觉,她喜欢的菜品基本上都摆在了离她手边很近的位置。</p>
签名签太多,这会儿拿起叉子确实觉得手腕酸痛,尤其这家餐厅的叉子是出了名的重,她拿着去叉第一道菜,菜还没叉起来,手腕一酸,叉子竟然先掉了。</p>
而且叉子掉下去的瞬间,震得她手指发麻。</p>
钢制的叉子跟漂亮的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包厢里格外刺耳。</p>
程岁宁被吓得打了个激灵。</p>
“没事吧。”温周宴已经站了起来,他紧张兮兮地盯着程岁宁看。</p>
程岁宁摇头,她想</p>
把叉子拿起来,但手总是不自觉颤抖。</p>
工作后遗症也太严重了。她想。</p>
温周宴把叉子捡起来,重新放过去。</p>
与之一同放过去的还有他的餐盘,里面有切好的牛排,切得工工整整。</p>
“我没吃。”温周宴见程岁宁看过来,立马解释道:“给你切得。”</p>
程岁宁:“……”</p>
我拿不起来餐具了啊喂。</p>
她低头看了眼牛排,“谢谢。”</p>
其实是饿了的,早上出来时只随意垫巴了一些,早在签名的时候就已经饿了。</p>
但她确实拿不动餐具了左手放在餐桌下给自己揉右手的手腕。</p>
一揉还发麻。</p>
她确实是不会偷懒,每次签名都力求漂亮,就算是练过了漂亮的简笔,她写的时候也争取能让别人看懂这是什么字。</p>
签了几百本,从图书大厦出来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才算是缓过劲儿来,又麻又酸。</p>
温周宴也看出了她的窘迫,只是没戳穿。</p>
“药膏呢?”温周宴问。</p>
程岁宁:“……”</p>
她拿出来,本打算自己拆,但拆得确实费劲。</p>
温周宴一把从她手上抢过,低敛下眉眼开始拆,他拆的速度很快,找到方法之后几乎是一下就把那层塑料薄膜弄开,然后拿出白紫色的膏管。</p>
先旋开盖子,反过来把药膏的管戳个口,等到白色的药膏挤出来,包厢内顿时弥散出刺鼻的味道。</p>
说刺鼻倒也不精确,它不臭,也不呛,但就是像极了膏药的味儿,那个味道能让人瞬</p>
间梦回医院。</p>
温周宴挤了一点儿在自己的指腹上,抬眼看程岁宁。</p>
程岁宁:“……”</p>
“手伸过来。”温周宴说。</p>
程岁宁:“不用了,我自己来。”</p>
温周宴抿唇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
良久后,他起身走到对面,刚好在程岁宁身边停下,但他坐的时候还是跟程岁宁隔开了一些距离。</p>
程岁宁不自觉往里靠了一些。</p>
无论何时,他好像永远存在天然的压迫力。</p>
“我来吧。”温周宴温声道:“我会轻一点。”</p>
程岁宁:“……”</p>
那是轻不轻的事吗?</p>
但没等她犹豫完毕,温周宴就伸手把她的右手拉了过来,是以一种很温柔的姿态拉过去,手几乎是悬空地不去碰到她的手腕,只给她借了一个着力点。</p>
大抵也是看出了她在担忧什么。</p>
药膏从他的指腹落在程岁宁的手腕处,他的动作很轻,药膏涂上去是泛凉的,他又挤了一些在指腹上给她轻轻弄开。</p>
全程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看程岁宁。</p>
而程岁宁一直都能看到他的头顶。</p>
他的头发许是刚剪过,很短,看着显得不好相处。</p>
程岁宁坐在那儿发呆,手腕处传来凉意,她没去看温周宴的动作,他弄得还算合格,起码真的有缓解了她手腕的症状。</p>
当然,也有可能是药膏管用。</p>
几分钟后,温周宴停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