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坐也不太恰当，耷拉着肩膀，低着头，头发一部分在头顶炸毛，一部分垂在肩膀处，毫无形象可。</p>

一秒。</p>

三秒。</p>

五秒</p>

。</p>

十秒。</p>

仍旧没有关门的声音，也没有婴儿车轱辘的声音。</p>

程岁宁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微扬起头，偏过脸看，声音慵懒，“妈，你……”</p>

半眯着的眼睛在瞬间睁大，后续的话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p>

！！！</p>

她几乎是下意识放下抱枕，然后站起来十指成梳梳理自己的头发。</p>

“好久不见。”温周宴这才把行李箱拎进来，然后关上门。</p>

他站在玄关处低下头换鞋，不敢过度关注她的造型。</p>

程岁宁：“……你等等。”</p>

丢下这句话，她就飞奔回了房间。</p>

程岁宁靠在门上，久久回不过神，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p>

是为刚才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温周宴，也是为自己。</p>

那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初见温周宴的时候。</p>

他站得笔直，背着双肩包，神色温柔平静。</p>

不知是不是加了记忆的滤镜，印象里的温周宴就是温柔的。</p>

宴她今天看到的一样。</p>

但——</p>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p>

程岁宁的手握成拳，在自己过分悸动的心口轻轻锤了两下。</p>

意识渐渐回拢。</p>

她的心跳慢了下来。</p>

这算不得惊喜，对程岁宁来说更像是惊吓。</p>

她的魂儿都飞了一半。</p>

不过也算是彻底清醒了，她坐在房间里把头发扎好，又换了身看起来算是得体的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出门。</p>

温周宴正在沙发上坐着，非常平静。</p>

外边天已经暗了下来，程岁宁拿手机给慕老</p>

师发了条微信：我醒了。</p>

几秒后又是一条：温周宴来了。</p>

估计慕老师会很快回来。</p>

她不必面临尴尬。</p>

啪嗒。</p>

程岁宁摁开了房间的灯，光亮将两人笼罩。</p>

她去厨房里倒了杯热水给温周宴，自己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虽同处一个空间，却感觉相隔很远。</p>

“程岁宁。”温周宴喊她，“最近怎么样？”</p>

他问得很平宴，状似闲聊，但落在程岁宁身上的目光略显炙热。</p>

“还好。”程岁宁说：“一切如常。”</p>

“漫漫是不是经常闹？”温周宴问。</p>

程岁宁：“偶尔，昨晚不知道怎么了，是个意外。”</p>

提起漫漫，程岁宁才放松了一些。</p>

她面对这样温宴的温周宴没有半分抵抗力，总是刻意去避开。</p>

所以刻意表现得客气疏离。</p>

“我给你寄的信，都收到了吗？”温周宴说：“那些照片都挺好的。”</p>

“啊？”程岁宁下意识看向他，懵了两秒。</p>

“没收到信吗？”温周宴问。</p>

程岁宁摇头：“不是。”</p>

温周宴：“那是怎么了？”</p>

程岁宁抿了下唇，一本正经道：“没想到还自卖自夸的。”</p>

更没想到这个人是温周宴。</p>

“那能怎么办？”温周宴笑了下，“你不夸，我只能自己夸了。那是我从几百张里选出来的，在那边有开发很多新的爱好，你给我推荐的那些地方我也都去了，每周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看一部电影真的很舒适。”</p>

程岁宁：“哦。”</p>

她低</p>

下头，没继续看温周宴。</p>

这时候笑起来的温周宴，总能让她不自觉拉回到过去。</p>

不过三个多月不见，他身上多了一种名为“亲宴力”的东西。</p>

“对了。”温周宴喝了口热水，“《82年生的金智英》你看完了吗？”</p>

当初他们一起看的时候，因为程岁宁哭得太厉害，看到中途温周宴给关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