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宁：“吃麻辣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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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的麻辣烫店里人很少，也是刚开始。</p>

老板在厨房里坐着串串儿，看到他们来打了招呼，还问要什么底料。</p>

温周宴记得这家店，他来过一次。</p>

也是跟程岁宁一起。</p>

不过那会儿不大愉快。</p>

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弥散，老板给他们调好底料过来。</p>

程岁宁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戳手机。</p>

“你经</p>

常来这儿？”温周宴问。</p>

程岁宁：“嗯，怎么了？”</p>

“没事。”温周宴说：“这家店味道挺好的。”</p>

程岁宁：“……哦。”</p>

她还以为以温周宴那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会说这里的东西不干净什么的。</p>

要么就说没营养。</p>

总之在她这儿对温周宴的固有印象还是挺娇贵一小公子，毕竟当初连火锅也不怎么吃，不过他偶尔也吃她做的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菜。</p>

刚结婚那会儿他也没嫌弃过自己的厨艺差，往往是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有时候做得不太好吃，她自己都不想吃，温周宴也会扫盘。</p>

她觉得那是他的教养在驱使他保护小妻子的自尊心。</p>

而温周宴来店里之后很安静，只是观察她吃什么，然后将她喜欢的递过去。</p>

程岁宁正吃着，一只剥地干净利落的虾落入了她的碗里。</p>

程岁宁：“？？？”</p>

“做什么？”程岁宁问。</p>

温周宴举起自己一只手，“我戴了手套，干净的。”</p>

程岁宁：“……”</p>

行吧。</p>

她确实是喜欢吃虾，但懒得剥。</p>

结婚三年温周宴也没什么给她剥虾的自觉，她也不要求，甚至两人出去吃饭都很少点虾这种东西。</p>

第一次吃到他给剥的虾。</p>

也就……一般。</p>

之后温周宴没怎么吃，几乎一直在帮她剥虾。</p>

“你自己吃。”程岁宁说：“我不吃了。”</p>

温周宴：“我不饿，中午吃了很多。”</p>

“那也别剥了。”程岁宁说：“我快吃饱了。”</p>

温岁</p>

宴：“好。”</p>

之后他一直没吃饭，坐在那儿安静地等程岁宁。</p>

目光时而落在程岁宁身上，时而落在外面匆匆走过的行人身上。</p>

等到程岁宁吃完，温周宴结了账，两人才从店里出来。</p>

温周宴说要去超市。</p>

距离这最近的大型商超要走1km。</p>

程岁宁看着时间还早就跟他一起走过去，当做散步。</p>

温周宴也没闲着，“你考虑的怎么样了？”</p>

程岁宁：“……没考虑好。”</p>

“跟别人也是谈恋爱，跟我也是。”温周宴说：“你考虑我一下呗。”</p>

程岁宁：“……你这太不正式了。”</p>

“那我送花？”温周宴听着有戏，挑了下眉，“还是送戒指？”</p>

“你怎么不说直接求婚？”程岁宁翻了个白眼。</p>

温周宴却一本正经道：“那不行，谈恋爱的时候，你要觉得我不行还可以换掉我，要是结婚以后你再觉得我不好，再离婚对你不好。”</p>

“你看得这么开啊？”程岁宁笑了，“还换掉你，谈恋爱就这么简单吗？”</p>

“不知道啊。我又没谈过。”温周宴倒着走，他走在稍外边的位置，正好看着程岁宁，“主要是我也想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p>

程岁宁：“那还不简单，以你的条件找谁谈恋爱不行啊？分分钟就能让你体会恋爱的快乐。”</p>

“不。”温周宴很严肃，“她们都不是程岁宁。”</p>

他只是想跟程岁宁谈恋爱。</p>

又不是想跟别人谈恋爱。</p>

“要不，你给我定规矩？</p>

”温周宴说：“我看挺多偶像剧里这么做的，比如我做得不好你就换掉我？”</p>

程岁宁：“……少看那些。”</p>

温周宴：“怎么了？”</p>

程岁宁：“……都是十八九岁的女生看得，你看那些干嘛？”</p>

温周宴毫不犹豫道：“那我想给我追的人复原一下十八九岁的青春啊。”</p>

程岁宁脚步忽然顿住原地，愣怔了几秒。</p>

忽然，一股蛮力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还往外拉了一点儿。</p>

猝不及防，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p>

在初春的傍晚，她听到了对方的心跳。</p>

咚。</p>

咚咚。</p>

左边的电动车从她身侧狭隘的车道疾驰而过。</p>

温周宴扭过头冲已经飚过去的电动车主人大吼了声，“你怎么骑车的？慢点不行吗？”</p>

听得出来他很生气，但他哪怕是生气说话声音都没很大。</p>

可是他的胸腔有共振，而且心跳愈发快。</p>

程岁宁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她感觉有只大手落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p>

温周宴的另一只手揽得她极紧，他声音还带着颤抖，“没事的。”</p>

他在安抚她，但他显然比她还紧张。</p>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把她的发梢吹起来。</p>

温周宴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了。”</p>

“别怕。”温周宴说。</p>

程岁宁忽然心一酸，她的思绪总算是全部回拢，身子后撤回来，跟他隔了一些距离，只不过仰起头看向他，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了，还能怕这些？”</p>

“我怕。”温周宴想也不想地</p>

说。</p>

他低下头，尔后站在她身侧，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因素才往前走。</p>

隔了两步，他停下问程岁宁，“你怎么不走了？”</p>

程岁宁盯着他看，嘴角扬起来喊他的名字，“温周宴，我还能再信你一次么？”</p>

温周宴愣怔两秒，重重地点头，“可以，要是这一次我辜负了你，你就……”</p>

好像没什么严重的惩罚。</p>

“那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吧。”温周宴特别严肃地说。</p>

程岁宁：“也倒是不用。”</p>

“那你要怎么样？”温周宴往前走了一步，手掌不停松开又握紧，三十岁的男人了，看着跟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我怎么样都依你。”</p>

“等我再想想吧。”程岁宁越过他往前走，“人不能轻易跨入同一条河流。”</p>

温周宴疾走了两步跟在她身侧，“但现在河里流过了新的水。”</p>

“你跟我讲哲学？”程岁宁瞪他。</p>

温周宴：“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聊天。”</p>

“你去超市买什么？”程岁宁的语气轻快，一旦做出了某些选择，很多心理负担也就放下了。</p>

“给叔叔阿姨买水果宴补品。”温周宴说：“家里不是没水果了么？好像牛奶也快没了。”</p>

“这你都知道？”程岁宁惊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