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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宴跟程岁宁原本今天要去拍外景的婚纱照，如今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也来得及，只不过又是一番折腾。</p>

原定的婚纱照就是拍两天，但这天晚上温周宴说：“明天还要拍。”</p>

程岁宁顿时感觉眼前没了光。</p>

第一次拍婚纱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反正温周宴不大配合，两人就换了几套衣服，然后结束了那一次拍摄。</p>

有能用的照片就行。</p>

但这次不一样，温周宴力求完美，每张照片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处细节，他都不放过，就像在跟摄影师较劲儿似的。</p>

不过他比第一次拍照好得不止一星半点。</p>

面对镜头仍旧僵硬，但至少不会紧绷着一张脸，让摄影师都跟着紧张。</p>

她记得两人第一次拍婚纱照的时候，摄影师还偷悄悄问她，“你是不是把人拐来的？”</p>

程岁宁愣怔，“为什么”</p>

摄影师说：“感觉他跟你不熟，而且也不想跟你结婚的样子。”</p>

想起过去</p>

，程岁宁忽然笑了。</p>

她躺在床上忽然发笑，温周宴凑过来，“笑什么呢？”</p>

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氤氲着雾气，带着热意。</p>

头发湿漉漉的，没擦干净。</p>

程岁宁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跟他说了，甚至描述的绘声绘色，把当初摄影师的惊讶全都说了出来。</p>

说完之后还兀自总结，“他可能觉得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君。”</p>

“胡说。”温周宴说：“我是自愿的。”</p>

“那会儿可一点都看不出来。”程岁宁笑了笑，也无意纠结过往，她只是随便想到了，便当做笑话讲给温周宴听。</p>

但温周宴不这样想，他总觉得程岁宁在这个过程里受了委屈。</p>

确确实实，她那会儿的处境不太好。</p>

父母朋友都不理解，他也很冷漠。</p>

他是个非常慢热的人，那会儿不是对程岁宁冷漠，是没有跟异性好好相处的经验。</p>

而他面对镜头的紧绷是生理反应。</p>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办法看向镜头，甚至没办法面对人群。</p>

温周宴用头发蹭了蹭她的肩膀，程岁宁推了他一下，“还没吹。”</p>

“你帮我吹，行吗？”温周宴问。</p>

程岁宁盘腿坐起来，“去拿吹风。”</p>

温周宴去了盥洗间，他穿着白t，长裤，头发仍旧没剪，跟他以前的5厘米比起来，确实有些长了。</p>

程岁宁坐在床上，温周宴蹲下来靠在床边，尽量挑了个让程岁宁舒服的姿势。</p>

吹风的声音在房间里呼呼响起，程岁宁</p>

的手指掠过温周宴的发梢，温暖的风也拂过她的手指。</p>

温周宴在风声中问她，“你以前最喜欢华政哪里啊？”</p>

程岁宁俯下身，“什么？”</p>

温周宴微抬了下头，鼻尖正好蹭到她的脸颊，他喉头微动，飞快凑在程岁宁脸上亲了下，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儿，立马撤离。</p>

程岁宁手探下去，正好能捏到他的脸，“你怎么还偷袭？”</p>

温周宴握住她的那只手，程岁宁说：“别闹，还给你吹头发呢。”</p>

一切如常。</p>

温周宴又问：“上学的时候你最喜欢去哪里？”</p>

“图书馆。”程岁宁说：“还有系楼。”</p>

“你不喜欢北门吗？”温周宴问。</p>

程岁宁想了想，“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那了，但后来对它就是又爱又恨的。”</p>

温周宴没再说话。</p>

房间里只剩下风声。</p>

温周宴头发多，但不算长，很快就吹干。</p>

程岁宁把吹风递还给他，下床去找了本书看。</p>

他们搬到这来的时候在房间里放了一排书架，放在最上边的是祁蒙的书。</p>

上次程岁宁看完一本，做了一夜的噩梦。</p>

温周宴便把他的书放在了最上边，说是怕程岁宁半夜做了噩梦把自己给掐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