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爱真的会让人落泪吗？

以前的颜瑾宁从来不会产生这个疑问。

在她的世界里，爱可以是万物，但绝对不会是眼泪。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竟然让颜瑾宁感觉眼泪的温度比冷水要热。

她一下接着一下的扑着脸，试图利用这个办法消除掉眼里不断加深的酸涩感。

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衣领往下滑。

刺骨的冷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颜瑾宁缓缓抬起头，她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自己。

身体里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只会呼吸的躯壳。

可没人告诉她，原来光是一个躯壳，也会感受到疼啊。

颜瑾宁抹了一把脸，脸上的水和眼泪混在一起，让她无法分辨清楚。

她这一次真真切切的尝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她撑在洗漱台上，缓了几分钟才把那股能让人窒息的情绪压下去。

颜瑾宁面无表情的扯了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神色又恢复到了淡漠。

她想好了，不就是尝一遍季怀洲的痛吗，她又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死不了人。

正这么想着，她听见包房门打开的声音。

颜瑾宁擦脸的动作停下。

皮鞋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直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而来。

不是江雨然，裴爵也不敢自作主张的进来。

皮鞋声

是季怀洲回来了吗？

颜瑾宁眼中微亮，当即转身往外走。

然而脚步还没迈出去，来人的身影倒映在了她面前的镜子里。

看清后，颜瑾宁的眉头瞬间皱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

男人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盯着颜瑾宁没退去红色的眼睛，凌厉的剑眉微拧，扯了一张新的纸巾，抬手就要为她拭去没擦干净的水迹。